言出必行,落子无悔。
天欢甩袖而出,一眼都不曾再看向眉头紧锁的冥夜,姿态极尽高傲。
她天欢生来尊贵,何苦为冥夜丧失自己的骄傲。既然冥夜翻脸无情,那又何须多言?左右她天欢在他身上所受的屈辱,都会一分不剩的加倍还诸他冥夜之身。
“咦,天欢?”来寻冥夜的宙神稷泽来时便只见到天欢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总觉得好似有哪里发生了变化,好似那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未来在某一个瞬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诸神诞于天地,稷泽知晓他定不会无故产生这般想法,但天欢身影已然远去,便也只能暂且先按下诸多思绪不提。
却不知稷泽这一耽误,便使得时间的车轮,走向了不同的道路,且无法追回……
上清仙域,玉倾宫;张灯结彩,红绸漫天,鸾鸟拉车,女仙散花,真真是好不热闹。
天欢依旧是一身素色衣衫,静静的看着自己自幼待着的玉倾宫被一只下贱的河蚌登堂入室,看着身后一脸担忧的看向她的叔父,天欢不怒反笑。
“叔父何必如此看我,区区一个耽于情色的冥夜,又如何配我多看一眼。”
冥夜既然这般急于摆脱她腾蛇一族,那这上清天域也容不得他了,只不过在处理冥夜之前,她还要先收点利息。
“圣女不去参加战神的婚宴吗?”天欢的仙侍皱眉看向空中的鸾鸟婚车,虽是心有不平,但仍旧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婚宴?现在还不是时候。”天欢勾唇一笑,白眼儿狼与泥巴味河蚌的婚礼有什么值得她去的?若是冥婚,她倒是还可以赏脸去看上一眼。
天欢转身离去,她身后的人自然也随即跟上,自然都为见到那拉车的鸾鸟突然发狂,导致婚车一阵颠簸,若非冥夜发现的早,怕是要把新娘子从上面摔下来。
不过高高在上的天神被区区小妖威胁,本就已经是个笑话,再多点笑话也并不起眼,不是吗?
上清天上皆为仙人,最不起眼的便是时间,转眼之间便以离那场大婚数日。
自那日天欢与冥夜闹翻之后,这玉倾宫便好似划成了两半,互不干涉。
桑酒与冥夜新婚之后并不得冥夜宠爱,是以冥夜并未想到提醒她莫要乱跑,上清天中也少有人能瞧得上这个出身河沟里挟恩图报的新夫人,自然也不会有人主动去提起。
而桑酒在那漠河之中素来受宠,性子与其说是天真浪漫,还不若说是不知死活,是以在仙侍并不上心的情况下莽莽撞撞的跑到天欢这边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天欢看着在她父亲亲手为她植下的灵树旁自娱自乐、开心的像个傻子似的桑酒,面无表情的挥退了面色惊恐的侍女,缓步走向桑酒。
“你是那个长的很好看的仙女,你也住在玉倾宫吗?”桑酒举着手中的果子,一转头就发现了不远处的天欢,并未注意跟着她的仙侍早已离去。
“你知道我?”这一世天欢并未同去漠河,见桑酒仍旧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不免得有了一丝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