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黑,芜浣等人只能借着月光,抬着昏迷不醒的陈公子一步步朝前行走。
芜浣注意安全!
借着月光,芜浣察觉到旁边的树林里有人影晃动小声道。却不知,林子中趴着不少人,手中拿着武器,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白墨尘刚要动,就被芜浣拉住手腕
白墨尘阿姐!
灾难来临到现在,芜浣从未恐惧过,永远是这幅淡然模样。
芜浣咳咳!快点走!后面有尸猴追过来了!
芜浣假装提高声音说道,白墨尘方才紧绷的身体忽然放松,假装没发现路边埋伏的人,带着百姓直直地走过去。
白墨尘阿姐!他们会不会土匪?
白墨尘和芜浣说话声音有些低,而回答他的是一阵脚步声,再抬起头的时候,好几十号的人已经让他们包围起来。后面百姓们人惊呼一声,赶紧停住脚步。
百姓把吃的和水都交出来,老子饶你们不死!
明晃晃的刀在空中劈砍几下,刀锋划破空气发出破空之声音,将百姓吓了一跳,队伍瞬间骚乱起来。
百姓你……你们是谁?光天化日怎能抢劫!
百姓少废话,小的们!抢粮!抢女人!把这些猪猡都杀了!
那群劫匪发出下流的笑,挥刀就要扑过来。 方才让难民主动交出粮食绕他们一条生路也不过是说辞而已,在这种礼崩乐坏时候,普通人仗着力气和武器就会为非作歹。
之前活的多小心翼翼,现在就会多疯狂。 抢了人的粮食和水不说,还要杀人取乐。
有人直接向芜浣胸口抓去,脸上一直阴沉的芜浣忽然沉了脸色,一把握住山匪的手腕。 山匪只觉自己被一阵大力撞飞出去,踉跄着勉强停下脚步。
他似乎觉得芜浣身上似乎有武功,招呼了好几个人向芜浣扑过去。
一个山匪盯着芜浣的包袱,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那可都是粮食啊! 他高高举起刀,正准备一刀砍断芜浣的喉咙,忽然他脖子一凉,似乎有液体顺着脖子留下。
他踉跄了两步,伸出手摸了摸脖子,一手湿润。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通一声跪在地上没了呼吸。 他到死没看见对面那个人出手的招式。
唰地一声,白墨尘长刀出鞘,招式凌厉地冲入山匪群中。 他们不过几个人,砍杀起来的气势如万军之姿,看的百姓们也热血沸腾。 他们第一次面对危险没有躲闪,反而主动地加入了反抗的队伍。
百姓敢抢我们粮食,咱们和他们拼了!
百姓们拎起锄头砍刀,大吼了一声,也跟着白墨尘几人一起冲入山匪群中。 身后厮杀声一片,芜浣护着陈公子站在原地,欣赏几人流畅的动作和狠厉的杀人招式
整条官道零乱,地上躺着人的尸首残肢,血液几乎快要将这段土地浸湿。只不过这次死的是山匪。
芜浣也嫌弃地上满是血污,肮脏异常,翼王爷便上前,一脚踩在血洼中,伸出手薅住打头的那个人的头发,将他摁在芜浣身前。
翼王爷带我们去你们的老巢!
那人早就被吓得瑟瑟发抖,压根听不进翼王爷的话。 翼王爷一脚将男人踹翻,他用了巧劲,又踹到了男人的穴位上,顿时一阵剧痛,疼得男人瞬间清醒过来。
翼王爷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翼王爷薅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他的力道极大,男人觉得自己的头发似乎和头皮分离,火辣辣的疼。
低沉的声音如索命的恶魔,男人忙不迭地点低沉的声音如索命的恶魔,男人忙不迭地点头,生怕回应慢了,翼王爷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身上。
翼王爷带路!
百姓们中和山匪身材相像的都扒下了山匪的衣服自己套上,举着长刀走在前面,芜浣和白墨尘扮成人质的模样跟在后面。
白墨尘阿姐,我们真要这样做?
芜浣天色渐晚,还能去哪里?碰碰运气吧!
白墨尘扫了一眼百姓和土匪低声道,芜浣看着说道。又吩咐百姓将路上尸体拖到路下掩埋起来,把战场打扫干净,肉眼扫过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翼王爷盯着伪装成百姓的芜浣身影,心中思索,他咽了咽口水,喉咙一阵干疼
为首的那个山匪不敢捣鬼,方才芜浣喂了他一颗毒药,要是身后这些人死了一个,他都不会得到解药。 他领着一群人在山中前进,在一个山洞前面停了下来。 翼王爷上前低声威胁,
翼王爷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那人连忙点头,随后上前叫门。
百姓兔王麻子回来了
随意堵住洞口的木板移开,一个山匪走出来打量了一番,满意道
百姓麻子今日收获不错啊,这么多吃食,老大见了定要夸赞你一番。
麻子本是村中混混,遇到山匪抢夺吃食杀人之时,第一时间投靠山匪,将长刀对准了往日了父老乡亲。 他露出了个干笑道
百姓为老大办事,自是要拼了我这一条命的
百姓只要你诚心实意为我们大哥办事,女人吃食少不了你。
百姓是是是!
麻子干笑了几声,生怕看门的那个山匪注意到什么异常,迫不及待地领着芜等人向内走去。
百姓等等!
山匪忽然大声叫住了他。 冷哼顺着麻子的额头流下,他哆哆嗦嗦道
百姓咋啦!
山匪摸了摸下巴,笑的一脸猥琐地指着芜浣道
百姓这个娘们我要了,记得留给我!
芜浣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下,垂头装作受惊害怕的样子,麻子忙不迭地点头道
百姓好好好!都留给你!
他说着,就要领着一行人进入山洞之中。
百姓等等!
身后的山匪声音再次响起,麻子心中想要骂娘,往日回匪窝也没这么麻烦,怎么今日一波三折。 翼王爷的手已经不动声色地扶上了刀柄。 麻子深吸一口气,强装变成平日里的摸样。
百姓又咋滴啦!
匪徒指着伪装成麻子手下的百姓们道
百姓你这些手下不能进入山洞。
麻子能感受到身边翼王爷的杀意,他后背一阵发凉
百姓怎么之前都能进去,今天就不行了?
百姓老大说的,要小心一点,免得哪天被人害了都不知道,不过你身后的娘们倒是能进去,瞧着这般姿色,说不定还能封妃呢。
匪徒下流的眼神落在芜浣枝身上。 世道乱了,山匪也能占山为王,自封为皇帝。 翼王爷请示地看了一眼芜浣。
山洞内的情况他们不清楚,强龙压不过低头蛇,更何况他们人手有限,自然不能做没有把握的事。
她对翼王爷摇摇头。
翼王爷眉头微蹙,来到匪窝这种地方已然是来了,也只能只身犯险。一想到那些肮脏的人用下流的眼神看着高洁无瑕的芜浣,将离就恨不得将他们撕碎,剁了喂狗。
他手死死地握住了刀柄走入山洞中。 他伸出手拉住白墨尘的手腕道
翼王爷见机行事!
那些山匪在山洞中修建了不少牢房,就在通道的两侧,关押的都是附近村子的村民和掳来的女人。 山匪横七竖八地躺在阴凉的角落,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眼神带着侵略感地扫过芜浣和白墨尘的身上。
百姓这是老大的人,这是老大看中的人
麻子陪着笑,接连说着,这才勉强劝住了想要站起身的匪徒。身上带着武器的应该是原本山寨的山匪,身上没有武器的就是投靠山匪的百姓。 摸清楚其中人数之后,芜浣心中了然。
两人被麻子带到洞穴的最深处,顾南枝听见了一阵如雷鸣一般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