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内务府从西域进贡了一束百合,那花开的艳极了,数量稀少难得呢。”萧懿璟手中拿着针线,此刻正绣着香囊。“是,奴婢还听闻金淑妃娘娘最喜百合。”卿荷坐在木椅上,正指导着她,卿荷刺绣技艺高超,与金淑妃绣的绣法相同,这种绣法难懂,且效率慢,但其绣品却是精美,通常只有宫中绣娘会。萧懿璟此时轻嗤一声,脸上浅笑却让人有些难以揣摩。
“那正好,你去慈宁宫让太后娘娘让内务府把那盆百合送去金淑妃的禧福宫。”“那太后娘娘若是问为何呢?”卿荷蹙了蹙眉,有些困惑。“太后娘娘应是不会问的,她若是问为何你大可说是为了促进友谊,她知道主儿对金淑妃有怨自会猜到其中之意,若是天衣无缝她自不会说些什么。”浮芝在萧懿璟之前向卿荷说明了,这让萧懿璟不由得对她赞许了几分。
“嗯,把羡怜带上来。”她鄂首,慵懒地吩咐着。不到一刻钟羡怜便被带了上来。带上来的女子蓬头散发,发如一堆乱麻,她脸色暗淡,给人一种萎靡不振的感觉。“呀,怎能这样蓬头垢面,待会今儿给你梳洗一番,一会儿你就去金淑妃宫里,你应是知道怎么做,若做不好 你是知道后果的,对吧。”“是。”她声音颤抖着,她并未做好赴死的准备,可她必须这样做。
禧福宫内,金淑妃坐在檀木椅上,正刺绣着。金淑妃喜善刺绣,她本性温柔敦厚,家族虽疼爱她,但从前就把她以大家闺秀的标准培养,她并不骄纵,刚进太子府也是一样,可一向最宠她的太子却有了新欢,太子整日去新欢柳氏那,柳氏正式入府一年后却突然暴毙,谁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这才有了复宠的机会。
“主儿,羡怜来了。”“让她进来。”一会后,一个女子便进来了,她穿戴整洁,面容红润,与方才的样子截然不同。“奴婢给娘娘请安。”“先起来,杏仁之事没成功也没被发现,对吧。”“嗯,是。”“罢了罢了,待会本宫再想些法子,最好能让她小产,或身子、容颜受损什么的,最重要的是杜绝后患,这可不仅仅是为了本宫对皇上的痴心,也是为了防止萧氏一荣俱荣。”说之际,内务府的人来了。“奴才给金娘娘请安,这盆百合是太后见萧贵人有孕在身不能闻百合香特地叫奴才给您送来的,奴才把花放着就先行告退了。”
“太后?太后也帮着她?等等,不仅如此,她这难道是假借太后之名来嘲讽我?”她眉头一蹙,脸上渐有了些愠色。“娘娘就是,萧贵人她竟然跑到您这耀武扬威,还用您最喜欢的花来嘲讽您,她拿那盆百合给您这和施舍并无二至啊!但她这样的确让人挑不出毛病,您还不如把这盆花给丢了,丢的越远越好,眼不见,心不烦。”“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芸瑶,去把那盆花丢了。”
金寻臻乃大家贵族小姐,家族的教育让她虽温婉但又让她心气高傲,她又是个心思敏感的,此时经过羡怜的教唆却让她不多思索。“丢何只够呢,就应该找块地把它埋了!”“哈哈哈!算你伶牙俐齿,惹得本宫开心。芸瑶,再去把朱顶红换上。”
两旬过后,慈宁宫内皇帝墨鹤凌正和太后下着棋,服侍太后的女官沁羽忙不迭小跑来向皇上太后禀报“太后娘娘萧贵人求见您与皇上,说是有急事!”“哦?是吗,让她进来吧。”太后放下手中的棋子,慢言到。
“臣妾参见皇上太后,臣妾有一事不敢不来报!”萧懿璟眼眶湿润,泪眼婆娑,泪泉从她的眸中淌下,宛若在诉说着她的无奈,她蹙眉,噙一把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爱妃这是怎的,哭的这样伤心。”皇上眉头紧锁着。“有人要害臣妾!”“发生了何事,萧贵人慢慢来道。”“太后娘娘是这样的,臣妾原绣了一个香囊,臣妾的香囊中放了玫瑰花,听太医说这样可以修神养气,改善孕吐,臣妾把它放在了寝殿内,但平日里也不常注意,可谁知后来臣妾身子却越来越差了,但说来也臣妾自己不注意,听信别个宫女谗言,说是臣妾这是正常的,这在她们家乡是母子平安的好兆头,臣妾初次怀有身孕便被这话唬住了……方才臣妾才想起找太医把脉,太医说是闻了百合香导致的,后来臣妾发现那香囊中的玫瑰花不知为何被换成了百合花,不过好在太医说没事,是不幸中的大幸。后来臣妾的大宫女浮芝发现婢子羡怜成天和禧福宫的宫女聊些着什么,一问,她什么都招了!”“把那人带上来!”不到一会,羡怜便依皇上的话被带了上来。她跪了下来,浑身颤抖着,但她还是照萧懿璟说的照做了,她是想活但她更想她的家人都活,她说完后一个劲的开始磕头,她知道她难逃一死,但她心中仍抱有一丝侥幸。
“够了!拖出去杖毙!把金淑妃给我带上来。”墨鹤凌闭上了眸,手扶了扶额,这桩事实在是惹得他头疼。
不一会儿金淑妃并被宫人带了上来。“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真的没有!”金淑妃一被带上来就开始叫喊连天。“臣妾恳请皇上太后为臣妾做主!”“金淑妃,你恳求皇上太后为你做主,那谁来为臣妾做主!这宫中就你这有百合啊!大不了便去查查看是否是这样,这可不是百合盛开的季节。那百合原本是太后想赏赐给臣妾,还是太后询问臣妾意见,臣妾才好心给你的,臣妾听闻你喜爱百合就给您送去,想增进我们的感情,况且害了臣妾倒没关系,可关键是皇嗣啊!”“你竟然还敢诬陷本宫!”“都别吵了,金淑妃,你想自证清白很简单,那盆百合很是珍贵,有几株被记得清清楚楚,待宫人去查看百合有没有少便可知。”太后这时不紧不慢的开口了,这一句话对金淑妃很不利,那盆百合都已经拿去埋了,怎还找得到,但她又不能把真实原因说出来,那样不就更显得她心胸狭窄了吗。
不到两刻钟,宫人就回来了,果真找不着那盆百合。“太后娘娘,小的们把整个禧福宫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那盆百合,但我们却发现了一盆朱顶红,那盆朱顶红长得与那几株百合十分相似,但小的们经过检定,是朱顶红。恕小的无理,小的不得不怀疑金淑妃妄想欺君。”带头的宫人说着。“够了,淑妃你为何会变得这样,当年在府上你是何等温婉识大体?传朕旨意,淑妃在寝殿静心半年,好好的抄写佛经,就算是反思了,这半年内无朕的允许,无人能进入淑妃殿内打扰淑妃。”皇上墨鹤凌虽为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但语气却愈发严肃威严,可谓龙颜大怒。
这件事,已金淑妃被禁足半年而终,二人之间的仇恨也愈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