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也曾经告诉过我,在最初的团队里,守约是以一副沉默内向的模样面对大家的。
因为剩下四人都是同班同级,本就亲密无间;而作为下级学弟,面对实力和阅历都实实在在高出一头的学长们,守约真的很难扛住团队里各种潜在压力的消磨,不由得想要对大家敬而远之。
那我也是他学长,我抿抿唇,对他打趣地一笑。守约其实老提到你,在他话里你就是地表最强团长。
是吗,但他其实不怎么爱跟我说话,
云的眼眸深了几分,那里面蓝色的碎光将落地窗下林立的高楼都染上晴空湛澈的颜色,
那不一样,我们和他毕竟有明里暗里的竞争关系,如果没有你,我们也挺头疼要怎么开导他的。
谢谢你给无限王者团带来了全新的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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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守约买饭什么时候回来
信燕兄,要不你打电话催催他
时光回到现在,天知道我和云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一起,各思其事地站了多久。 当从沉沉思绪里抬头时,信和亮练舞都回来了,二人额头上都涔着细汗,手里抱着水瓶,眼眸散发着疲惫推门进来找饭。
守约还没回来,不知道他上哪找食去了。抬眼瞥一眼钟表,确实去得有点久了。
云穿外套,天凉了别感冒
云从我身边走开,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躺在沙发上的两件外套照头朝门口两人扑过去
云晚上还有粉丝见面会,你俩不想到镜头前面去给粉丝看口罩吧。
他抱着手臂,手指轻弹开衣袖上的皱褶,严父般一人给了一记眼刀。在团长威压之下,二人各抱过自己都外罩,一阵窸窣,各穿各的,乖巧听话。
守约伙计们,
守约今晚的见面会燕子会跟我们一起去吗?
门开了一条缝,毛茸茸的银色脑袋挤进来,同时带了六人份午餐回来的守约还有些气喘,因为双手里都提满了东西而用身子挤着门,连耳尖都在用力。
人在门边的亮开门放孩子进来,放下手里的塑料袋时,少年揉着被勒得微微发红的掌心,满脸开心地看着自己拎回来的一桌子战绩。
他眸光明晃晃地,一双眼带着期许将人注视时仿佛晴空里的太阳,炽烈得使人无法直视,
云他不去,就咱们五个,
云难不成你坐在前面还要燕傀在后面给你修音,
“……让我休个真正意义上的假,我在直播里看着你们,”
我附和云的话,眼见阴晴云雨在守约的方寸眉眼之间轮番上演而不禁失笑,他的小心思真好懂。
一种上哪都喜欢带朋友玩的单纯小男孩到底是谁有这个福气交往啊。
和其他四个人比,守约的个子本就略矮一些,此刻微低着头垂下耳朵的样子,更有一种难以言说但惹人心疼的委屈在里面。
大概因为我和云身量差不多,在低眸望着守约学弟的视角里,这副低着脑袋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心生怜爱。
正想伸手揉揉他脑袋,他的发丝却从掌心蹭过,留下几丝微痒,再一眨眼便是他可爱的那双眸子,
守约…那燕子,要不要我给你带夜宵?
守约反正一路上会路过好多好吃的,
他的手握着我的,手心有悸动的温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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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餐,休息室里,少年依旧亲近地趴在我身边,眼神温润。
守约燕子…你还在看什么啊
他困了,眼底翻涌着浓浓困意,但依然时不时眨着眼睛,手指深深地一揉太阳穴使自己保持清醒。
上午刚开完演唱会,累了。
“听午间故事。”
守约你这么大的人还听故事…
守约……你管高校的历史公开课叫午间故事?
他定睛凑过来,网页里,鬓角花白的老教授正在三尺讲台上慷慨激昂,洋洋洒洒的古地图随着飞扬笔尘爬满身后的黑板。
嗯哼,我尾音上挑,敷衍他一声, 怎么不是呢,不用记笔记的都是听故事。
而且他讲的三国史听起来好棒的,尤其是讨论北伐战争的那一段。听完了回去可以给某人讲讲。
守约伏在我手边的桌子,下巴杵在手背上,安静但无聊地陪我勉强看了一会。
看到我本子上随手签的傀字,他目光在上面滞留片刻,接着侧头,声音困倦又暧昧地问我,
守约燕子,你为什么要叫燕傀,
守约…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他对枯燥的历史学问没什么兴趣,兜兜转转想换个话题,
“那你为什么要叫守约?”
守约遵守约定嘛,遵守和家人,朋友,包括现在的粉丝…和每个人定下的每个约定
或许因为困,他把脑袋埋进臂弯,闷声闷气地回答我,但声音依旧轻柔,
守约我父母说,人要言行谨慎,与不相熟是人不要随便定下许诺,但说过的话,就一定要做到,
守约……你呢?
“我么…”
揉揉他的脑袋,顺着发丝生长的痕迹摸到那双耳朵便用力揉了揉他耳根。我眼前闪过一张面孔,差点就顺着那张脸把话抖落出来,
“我不知道,为我起名的人…从来没告诉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