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小时候挨了他父亲不少打，所以从前不为人父时，立志要做慈父，绝不打孩子。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看来，他们家这兄妹俩不打是断不会改的。
便说那一日，燕临刚刚下朝回来，就看见姜雪楠拿着戒尺，气不打一处来，燕衔青则跪在地上，垂着头不敢顶嘴。不到十岁的孩子，跪在地上小小一个，怪可怜的。
姜雪楠“燕衔青，你可知错？”
姜雪楠举着戒尺，看样子已是气急了。
燕衔青“儿子错了，但这又不全是儿子的错。”
燕衔青气鼓鼓地嘟囔道，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燕临“楠楠，别生气了，快去坐着，让我来教训这小子。”
燕临倒了杯茶递给姜雪楠，从姜雪楠手里接过戒尺。
姜雪楠这才平稳了心绪，到旁边坐下。
燕临“衔青，你告诉为父，你到底是犯什么错了？”
燕临深吸一口气，生怕燕衔青说出什么让他大跌眼镜的事儿。
燕衔青“回父亲，孩儿今日去爬了别人家的墙头。”
燕衔青低着头，小声道，
燕衔青“但不是儿子要爬的，是表兄，他教唆我的。”
燕临怎么会不知道，沈玠家的大儿子小宝不但性子同父母一般文文静静，便是他真的想爬墙头，也没有那样的本事，必然有燕衔青的帮忙。
燕临“燕衔青，你如今倒是学会撒谎了？为父我教你武功，是指望着你保家卫国，而不是去爬墙头。”
燕临说这话的时候，不禁想起自己年少时去爬姜府墙头被姜伯游提溜回来的时候，父亲也说过同样的话。衔青这样，也确实有他的原因。不过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原谅的大错，训斥几句也便罢了。
燕衔青“父亲明鉴哪，真的是表兄。今日课上，修新律的张遮大人来同我们讲了法典，然后表兄就同我说起张大人家的小姐十分貌美，我看张大人俊俏，想着表兄所言非虚。实在好奇的紧，所以才和表兄一起去的。”
燕衔青不说这话还好，话刚说完，老父亲的脸色当时就沉下去了。
燕临“燕衔青，你给我跪好，手伸出来。”
燕临拿着戒尺，对着燕衔青的手心便抽了下去，
燕临“你小小年纪，应当思量着学业，怎能被美色耽误？再说了，张小姐貌美尚且能理解，那张大人，我看也就是姿色平平。”
燕衔青吃痛，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还不忘反驳，
燕衔青“我明明听外祖父说了，父亲年少时比我还要调皮，爬墙头的事情更是没少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父亲自己都无法严于律己，为何要强求儿子？”
燕临被这小子说得哑口无言，只得故作严肃，摆出威严的样子来。
阳光正好，落在父子俩身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姜雪楠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原来是燕时回来了，只是身后还跟着几个讨债似的，嘴上嚷嚷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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