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熙语的行囊如今也已经完全整理好了。
她看着自己装饰的屋子,虽然比不过白玉京那样华丽,不过也说得过去。
宫远徵敲了敲门,陆熙语转身看到她,眉眼带笑:“进来吧。”
这是宫远徵第二次见陆熙语,也是被执刃要求的,“徵宫中你的寝室已经在合约开始的时候着手建造了,用最快的速度,等执刃选完新娘,新娘入主羽宫的时候,你也可以入主徵宫了。”
陆熙语给他倒了一杯茶,“这是我从白玉京带来的,尝尝吧。”
宫远徵没有拒绝,因为宫尚角传信给他,让他好好陪着陆熙语。宫尚角的话他总是不会违背的。
陆熙语含笑看着他:“真是没想到你会来见我,我还以为要我主动去找你呢?”
“你找不到我,我来找你就好了。”
“这么肯定,要是有一天你找不到我呢?”
“只要你在宫门一天,我就能找到你一天。”
就在两人聊天时,窗户被破开,迎面飞来一个黑衣男子,男子身形矫健,两下点了母女二人的穴道。捧着嫁衣的侍女想跑,还没打开大门,就也被门口等候的女子点了穴道。
女子扶着侍女的脖子,将她放在地上,然后迅速关上大门。
比起她的温柔以待,那男子可不会怜香惜玉,她皱眉看着倒在地上的母女二人。
男子注意到她的视线,说:“没死,点了穴道而已,一会儿就解了。”
女子收回自己的视线,开始宽衣解带。
“你还真是毫不避讳啊,好歹我是个男的。”
女子宽衣的动作愣了一下,然后继续,“我的身体属于无锋,又不是我自己的,没什么可避讳的。”
女子换好了新娘的嫁衣,那喜服明艳,削弱了她身上那一抹戾气,衬得她眸色都柔和起来。寒鸦肆上下打量着云为衫,不合时宜地露出笑意,眼睛弯起,似乎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
男子继续说:“我再复述一遍你这次任务。”
“不用,寒鸦肆,我记得很清楚。”
“你记得清楚我也要说,这是我的职责。”
数月前,无锋总舵。
“这次的任务有一些特别。”
“很危险吗?”
“是,不过也特别值得。”寒鸦肆把一封卷轴递给他,“完成这次任务,你就可以离开无锋过上你想要啥日子。”
“宫氏一族常年隐居旧尘山谷,自成一派,不受江湖规矩约束,视无锋为死敌。旧尘山谷地貌奇险,宫门内遍布岗哨暗堡且常年戒备森严,昼夜换岗,从不间断,族外之人很难进入。”
“从得到的情报来看,白玉京的君主将自己的妹妹陆熙语许配给了宫远徵,白玉京行事诡秘,外人甚至不知道入口在哪里。当年我们趁着陆熙语独自一人将她打伤就是为了引出白玉京的人,从而得知白玉京的入口,但是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的一样。”
“陆熙语当年伤得这么重,我们都以为她活不了,没想到她还活着。”
“此次白玉京介入,你的任务只不会难,只会更难。”
女子蒙着眼闻着茶杯中的液体,“这些是茶?”
“一杯是药,五杯是毒。”
“宫氏家族分为四门嫡系,以宫为姓,以商角徵羽为名,徵宫擅长衣毒暗器;商宫擅长铸造兵刃;角宫外务负责家族营生和江湖的斡旋;羽宫内守,防卫统领宫门上下。至于白玉京,暂时没有可靠的情报,他们的一切都是未知,我也只知道陆熙语,但仅仅只是她的一个名字。”
女子随意挑了一杯,准备喝下,寒鸦肆手中的动作一顿,好心提醒,“那杯是毒。”
女子饮下液体,“我知道。”
寒鸦肆一笑,心下明了,“宫门历经百年,他们高度团结一致对外,难以瓦解。而现在,我们终于找到了进入宫门的最佳方式,就是假扮成备选新娘。”
他说完,女子又放下一个喝完的茶杯。
寒鸦肆说:“这杯是药。”
女子解开蒙眼的布条,“先饮毒汤,再服解药。”
“为何不直接服药?”
“不先中毒直接服药,那药也是毒。进入宫门之后呢?”
“大门背后,就是孤立无援、无依无靠的险境,所有人都是你的敌人,你只能相信你自己。记住,我说的是所有人。”
“包括你吗?”
寒鸦肆伸出手,手中的东西一览无余,“是。”
之后的几天,寒鸦肆就对她进行一对一的训练,为假扮新娘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