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当今朝廷极其重视的地方。
由大皇子花重麟管辖的区域,九州王朝各地的盐和铁都要经柳州提供。
可以说,如果几位皇子再次夺嫡,那么花重麟就是花重锦的一个强劲对手。
由此可见柳州的重要性。
而韩修礼平时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他是大皇子的党派,这韩隐邪又是从何得知。
房间沉默许久,韩修礼叹了一口气,“我没有,但我知道在何处。”
韩隐邪听到韩修礼的话,立马捏着他的下巴喂了一颗药丸。
“咳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韩修礼按住自己的脖子问到。
“不过小玩意儿,就是要麻烦兄长每月十五来讨次解药罢了。”韩隐邪说完后,转身就要离开,走之前又回过头。
“下个月你要解药时,给我带路。”然后,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
见韩隐邪离开,韩修礼终于松了一口大气。
这韩隐邪究竟是什么人,一举一动实在吓人。
韩隐邪回到房间时,屋内已经站了一个人。
玄黑蟒袍,玉冠端正,风度翩翩,颜如舜华。
不是太子花重锦还能是谁?
韩隐邪满头问号,原著中这太子有那么闲吗?
现在没有其他人,韩隐邪就不会像宴会时那般矫揉造作。
韩隐邪眉间总是带着笑意,笑面虎来形容她恰如其分。
“呀,原来是太子啊,我说是哪个小贼敢半夜踏进本小姐的闺房呢。”韩隐邪的语气轻快,没有那种京城千金的羞耻心。
也许在她看来,屋内出现陌生异性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哦?那孤倒想知道,平日里半夜踏进你闺房的小贼下场如何?”花重锦问道。
韩隐邪将茶具摆好,开始煮茶,“能有什么下场,无非不过去和阎王爷告我的黑状。”
花重锦坐在韩隐邪的对面,看着她娴熟的动作。
“韩二小姐倒是一个妙人,从始至终,大理寺沈大人可没有受理过一件关于你的案子?”花重锦紧盯着韩隐邪,想要看出什么来。
韩隐邪将茶倒好,摆在花重锦面前,又温声说到,“呵,殿下真会说笑,不过死了些人而已,作为贵族,那就用贵族的办法,用钱封口就好,哪有那么多的冤假错案,只是钱没到位罢了。”
听了韩隐邪的话,花重锦才意识到作为反派的想法是多么极端了。
“你可知有古文言:宁鸣而死,不默而生。”花重锦突然开口。
听了花重锦的话,韩隐邪不由笑出声来,
花重锦疑惑望着她。
“宁鸣而死,不默而生?不过荒唐一场,徒劳无益。”韩隐邪微抿一口茶,接着说到。
“世间充满虚伪和新鲜感,众人所认为的公平正义不过是权贵愿意看到的罢了,规则永远是强者的工具,委屈也好,不甘也罢,没有实力,就只能受着。”韩隐邪平静的叙述了当今王朝的现实。
听了韩隐邪的话,花重锦难得的沉默。
“如果规则在你手上,你会如何做?”他拿起茶杯问到。
韩隐邪停住手中的动作,“若是规则在我手上,我恨不得将世间万物挪在我的掌心之下,任我翻山越岭,任我翱翔九天,任我号令四方。”
她说这句话时,眼里是毫不遮掩的野心之焰。
“殿下不必久留,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很期待后面与你的交锋。”韩隐邪作揖,很明显这是在赶客了。
花重锦深深望了她一眼,心底复杂。
直到花重锦离开,韩隐邪还在望着远方。
不要去试图拯救一个本就拥有不臣之心的野心家,没准会将自己也赔进来。
原著中的花重锦曾多次拉拢自己,可最终都被拒绝...
直到结局两人还是敌对。
韩隐邪拿起花重锦用过的茶杯细细摩挲。
原著中的花重锦从一开始就对她动过心,只是这爱意并不深而已。
如果,花重锦,沦为她手中的刀剑,任她驱使的话。
那应该特别有趣吧。
敌对多没有意思,把玉洁贞松的太子拉下万丈深渊才叫好。
谁让她本来是反派的,从骨子里早就坏透了。
论谋心,花重锦明显不及韩隐邪。
回到东宫的花重锦失眠了,今晚与韩隐邪的对话,明显让心上的她更深刻了几分。
他明知韩隐邪是个极其危险无情的人,还是忍不住飞蛾扑火的也要朝她靠近。
他该如何是好...
韩家双姝及笄礼的一月后,京城又出现了一件大事。
“且借人间二两墨,但偿疾苦十钱债。”
“挥挥洒洒浮生梦,浑浑噩噩沉死魇。”
“贵人府邸长夜明,布衣寒舍午夜丧。”
“求奢极欲谈笑时,抢食守分道哭间。”
“权势高座宴桌前,黎民匍匐白雪地。”
“天复明!天复明!”
“贵族不知何为债。”
“夜又临!夜又临!”
“贱民露宿街巷尾。”
“你说雅客好两墨,可知平民亡十钱?”
大理寺沈初接到案件都已经发生了三日。
在每夜的子时,来自江湖的某位剑客会在部分权贵的府外吟诗,并且杀人,形成凶案。
如今有三个新兴贵族惨遭灭门之灾,而老牌贵族顿时坐不下去了,连忙给朝廷施压处理此事。
历来京城从未出现过此事的,这一次案件,也是在挑衅皇室尊严,沈初因此格外重视。
“你疯了?”韩修礼突然起身。
韩隐邪就这么望着他,“我说,今夜你带我去找避火图。”
“京城的凶案你听说过没,那剑客武艺高强,专杀贵族,你不活命,我还想活呢。”韩修礼表示拒绝。
“没有解药,你也活不成。”韩隐邪说着。
韩修礼一想起起这韩隐邪的手段,想了想,那剑客还没有她的十分之一恐怖。
如果两人遇上了,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说定了时间,韩隐邪便去了京城最繁华的酒楼——珍膳楼。
刚到大门口,便有笑得一脸谄媚的小二前来招呼。
“这位小姐,不知想吃些什么,我们珍膳楼凡是能做的,都能提供。”小二笑得一脸谄媚。
“我不吃饭,来见个老朋友。”韩隐邪望着楼梯说。
小二闻言,顿时脸色大变,立马郑重起来,“小姐可是从塞北归来?”
“没错,我是云都管辖者。”韩隐邪回答。
立马,小二恭恭敬敬的作揖。“都主失礼,请随我来。”说罢,小二便走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