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切已然就绪,那便即刻启程吧,心怀怯意者,尽可离去。
没人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活下去。
最后一夜了,愿你们能有个甜美的梦乡,也盼着你们能安然归来。
可是大晚上,舞娜娜睡不着吗?
“我回来了。”舞娜娜对着眼前的那棵树轻轻说道,她的神情格外凝重。
“回来就行。”
“我最后再来告个别,以后可能也很少见面了。”
此言一出,对面顿时陷入了沉默,似乎有些惊诧。他本以为这只是个玩笑,却未曾料到她竟是动了真格的。
“你真要去?”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他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也没说真要去啊,好啦,这个玩笑没意思。”
“我真去。”舞娜娜依旧那般平静,仿若此事与她毫无干系。
对面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他想不通啊,这次基本没可能回来:“别这样,行吗,真的没意思。”
他始终不能相信,但每一次得到的都是肯定。
自从忍不住径直问道:“他们究竟给了你何种好处?你究竟要去做何事呀!”
舞娜娜并未将他的话语放在心上,她又怎会不知晓此事的严重性,当下便反唇相讥。
“那我留在这干什么,面对你那随时想要我命的朋友吗?”
他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她亦觉得无话可说,正欲转身离去,他却慌了神。
“别去,求你了。”他拉住舞娜娜的手腕,带着恳求的语气对她说,他真的不希望她被卷入这场战争。
既然是生命树王,他怎会不知晓一场战争的惨烈伤亡,又岂会不明白敌人的凶残成性?倘若真的前往,在他眼中,最好的结局并非平安归来,而是马革裹尸,如此,起码不会那般痛苦。只因他深知,这场战争毫无缘由,永无休止,因为没有源头,这场战争是打不完的。
“你总算用原身来见我一面了。”她好像稍微笑了一下,毕竟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平常一直装成树,最近一次见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或许她生来便是为战争所生,无论怎样劝诫皆是徒劳,既然如此,那就让她投身于战争之中吧。
“我和他不是朋友。”他最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纠正了一个错误。
“那,再见了,师傅……”最后的师傅显得格外忧伤,她可能也不舍得。
“再见,青鸾。”
就在舞娜娜转身的那一刻,他说出了最后的交代:“他的东西我会还给他,也会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天色渐亮,舞娜娜缓缓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数日过去,她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我剑呢?”
她已然猜到在谁那儿了,便径直推开了唐银兮的房门。
唐银兮仿若已然洞悉所有,他便在那里面色沉静地等候着舞娜娜。
怪不得他竟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定会被发觉他已然拿走了她的剑。
“你还真敢拿呀。”
唐银兮笑意盈盈地望着她,对这些毫不在意。
“你装的挺像的呀,本以为你就是性格孤僻,结果还是个戏精。”
“那个,我本来只是想吓唬一下你,但没想到一入戏,说过头了。”舞娜娜用认错的态度,她是真的觉得欠他一个道歉。
唐银兮轻启唇瓣,在舞娜娜耳畔低语着透露了一个名字。刹那间,舞娜娜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惊讶,但她旋即恢复了平静,表现毫不在意。
“无所谓了,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我。”舞娜娜摆了一下手,随后转头,最后面带微笑的对他说。
唐银兮凝视着她,眼底泛起了层层涟漪般的惊讶:“原来你会笑啊。”
“不过我听你弟弟说,你好像喜欢我是吧。”
“哎,等等!”他估计已经在心里骂了唐迥辞几百次了,问一下怎么还给说了。
“行啊,我挺喜欢你这种既成熟又懵懂的,还,风骨清雅的,尤其是你那单个耳环,还有比较罕见的渐变色头发。”这说的有种调侃的感觉,好屑。
最后还是告个别吧:“再见,小白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