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练,深夜的静谧中,唐银兮静静地仰卧在床上,眸光流转,映着室内的微光,丝毫睡意未曾降临。他深知,此刻并非安然入梦之时,警惕之心犹如琴弦,绷紧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唐银兮气息微弱而细密,宛如游丝在空气中颤动,心脏在胸膛内犹如战鼓擂响,每一次悸动都仿佛扛着重山的重量。鼻翼间的气流进出,微妙地打着颤栗,那是紧张心情难以掩饰的悄声诉说。
门虚掩着,未曾加锁,因为他深知,锁只能抵挡凡俗的侵扰,却无法禁锢宿命的脚步。倒不如静静地接纳,那份从容,胜过万千防范。
门外,一阵阵脚步声如暗夜的低语,悄悄编织着紧张的乐章。唐银兮的眼帘轻轻垂下,他努力伪装出的镇静犹如月光下的冰面,平静而冷硬,然而心底的涟漪却已泛滥成无法抑制的慌乱。
当门轻轻推开的那一刹那,门外的身影明显怔住了,仿佛时间在她的惊讶中凝固了一瞬。她或许从未预料到,他竟已放下了防备,连一道锁的障碍都懒得设置。
眼前的身影,果真是舞娜娜,一如他预料中的倩影,还有谁能在这场邀约中翩然而至呢?
舞娜娜在进来之后还不忘帮他把门关上,看着他熟睡的样子,不禁轻轻摇了摇头,大约两个小时之前在外面发生了什么,怎么可能会有心情睡。
唐银兮也知道装下去没什么意义,干脆不装了。
但还没发生什么事呢,就先被吐槽了一番:“话说,你装也装的像点,衣服都不换吗。”舞娜娜看着他这个样子摇了摇头,颇感无语。
“废话!”这个时候演的重不重要,还是重点吗,指不定后面会发生什么,穿睡衣是真怕自己能打过。
唐银兮随后又得补充一句:“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你自己不也一样吗!”
舞娜娜轻盈如蝶,瞬间翩至,纤手疾如柳絮,适时地覆上了他的唇,低语呢喃:“小点声。”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唐银兮自始至终都未曾挣扎抗拒,不论是身处喧嚣尘外,还是此刻的静默相对,他都选择了无言的顺应。
这里周围都是人,隔音也不是太好,但他不会堵这个,隔音就是再不好了,那他也不能保证自己没事。
舞娜娜见他镇定自若,不由心头一动,手腕轻翻间,利刃已露锋芒。原本,这刀只是她用来威慑的小把戏,此刻却因他的淡然,显得分外真实。
他做梦也未曾料到,她竟有这般决绝的胆魄,利刃在昏暗中闪烁,步步逼近他的喉结,惊惧如寒潭之水漫过心头。他本能地试图闪避,然而身躯仿佛陷入了泥沼,每一分挣扎都显得无力而徒劳,此刻的他,已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命运的砝码倾斜。
但好在,舞娜娜仿佛并不想要他的性命,刚刚那一下一直是在脖颈处划了一道。
“你至于反应这么激烈吗。”舞娜娜淡淡的对他吐露出一句,怎么就不至于了,刀就在眼前了!
“我是威胁你了,但这么久了,我对你做什么了!”舞娜娜莫名有些生气,即使该生气的并不是她。
刀锋在眼前舞动,时而逼近,时而又悬在半空,仿佛在玩弄着恐惧的旋律。即便是最轻微的触碰,也足以让肌肤刺痛,犹如冬日里冰冷的细雨,虽无声,却痛入骨髓。
舞娜娜并非铁石心肠,她会在流转的旋律间隙,轻轻放开捂住唇的手,赋予他短暂的话语空间。说完那些细腻的心语后,她的手指又如花瓣般轻轻覆上,仿佛一曲未完的哑剧。
然而,舞娜娜手中的利刃猝然滑落在地,发出清冷的撞击声,她的双眸里闪烁的竟是无法言喻感觉,她真的会将剑锋指向他吗?
“逗你玩的。”她也就开个玩笑,就是有些吓人,最后也是和他再见了。
“晚安,银儿。”她冷冷的说完便离开了,回想起来,她确实说过很多有威胁性的话,但除了拿刀划了他几下,好像也没做什么。
他对此举的动机困惑不解,如同面对一片星罗棋布的迷雾,每个闪烁的光点都是一个待解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