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中总有灾难,貌似好多都是在幸福过后不久,就像久晴大雾必阴…
毕筱沅说最近自己老是喜欢流鼻血,可能天气太干燥了,最近要多喝水。
我却让她上医院查查,这个频率,真的很不正常。
俞荏说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回他了一个白眼,还嘲讽他根本不关心自己女朋友还不如让给我,俞荏让我滚蛋。毕筱沅就这一边笑的看着我们打闹。
我没事会上学校美术室去画画,今天去画画的时候刚好碰上去抱作业的毕筱沅,她笑着跟我打招呼,但是她嘴唇是发白的,上唇隐约能看见点血渍。
“又流血了啊?”我问她。
“啊…是,哎,确实应该去看看医生了。”她笑的惨淡,“我先走了”
我转过身向文艺楼走去,突然听见后面碰的一声,我猛的转过身,看见毕筱沅倒在地上,作业撒了一地,我立马跑过去,抱起她。另一只手拨着急救电话。
“喂,第二中学……有人晕了!”
我神情恍惚,一种不好的预感窜上心头,我焦急的叫着毕筱沅让她不要睡,脸上早已不知道是泪还是汗…
救护车来了之后,我陪着去了医院,在车上看着医生不停的在急救,我的心总感觉也马上要停了,千万不要出事…
到了医院,毕筱沅被推进抢救室,我在外面联系了付姨。不一会儿付姨就赶了过来,见到我就开始哭,边哭边问我沅沅怎么样了,我把毕筱沅这几天流鼻血到刚刚晕倒给付姨讲了一遍,付姨泣不成声。
大概两个小时过了,毕筱沅被推了出来,脸上毫无血色,呼吸微弱,感觉瘦了好多。
医生把我和付姨叫到一边问:“病人流鼻血持续多久了?”
“大概两个星期多”我回答道。
医生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初步诊断病人是白血病,准备接受治疗吧…”
“白血病?”我不可置信,这本身就约等于不治之症,还拖了这么久…那毕筱沅…
付姨听到这哭都哭不出来了,瘫倒在地下,我急忙扶住付姨。
我看向医生:“接下来就拜托您了!”
医生拍了拍我的肩,然后就去给毕筱沅做进一步检查了。
等了半个来小时,毕筱沅醒了,她叫了声妈,付姨急忙擦了眼泪,快步走进病房,问她怎么了,我也跟着进来。
“杨言…”她叫着我,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妈,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毕筱沅突然这么一问,把付姨问住了,我怕付姨绷不住。我抢先了一半回答:“你这是鼻腔膜薄容易流鼻血再加上贫血而已…”
付姨可能有点憋不住了,假说自己出去取药,留我跟毕筱沅两个人在病房里。
“现在我妈走了,我知道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治的。”毕筱沅说。
我沉默了,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她。
“我有一个请求,杨言。”
付姨在外面调整好情绪回来了,笑着问我们想不想吃水果。
毕筱沅挤出一个微笑:“妈,我想吃。”
我看着这残忍的画面,转过身去,看着外面在树上半掉不掉的银杏叶。
也许这对我来说也是残忍的,从前我希望以后能看见她幸福,从前我也希望能一辈子待在她身边保护她,可现在面对死神,我总有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我出了病房,拨通了俞荏的电话,把事情告诉了他,俞荏哭了,他说他还想跟毕筱沅结婚,还想跟她以后有一个孩子,还想一起白头…说了很多,我疲惫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想着付姨,想着俞荏,想着毕筱沅。我告诉俞荏她现在需要一个合适的骨髓,俞荏说他会请求父亲寻找的。
这几天,毕筱沅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穿刺,疼了多少次,她身上的淤青越发的多了,让人无法直视…
而我也在思考毕筱沅请求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