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后,沈不言拉着陆鸢来到派出所“补办”了张身份证。陆鸢照着和沈不言提前对好的词,和在派出所等待的“家人”见面后,对民警说早年间出国了,太久没回来了,所以身份证过期了,需要补办身份证。多亏了“家人”提供的户籍资料和派出所内熟人的支持,身份证的补办还算顺利。当然沈不言少不了和陆鸢解释一番“家人”是谁和为何要“补办”身份证。
“这个‘家人’,若往前推两千年来算,真是你的家人。”沈不言和陆鸢从派出所出来,并排走在路上。
“她是同裳的后人。”陆鸢听着,略略思索,一想便知。
“真聪明。”沈不言笑着回答道。“对。方才那位先生是同裳的后人,正巧他同族有个姑娘亡故了,于是借用她的身份,在在册户籍中继续沿用。”
“哦...原来如此。”陆鸢点点头,“同族姓陆?”
“随母性在现代也很常见的。”沈不言回答。
陆鸢略显惊讶的看着沈不言。沈不言点头肯定:“真的,因为目前逐渐认同“血缘归属”优于“伦理归属”,孩子身体里有父母双方的血,所以随夫姓和随母姓都可以的。”
陆鸢心里暗暗感叹于现代社会的大胆与开明:“这种说法,在她生活的时代,决计是不会有的。不过依这几天所见,想必大胆开明也不只是这在这一方面......”
“陆鸢。”陆鸢还在想着,沈不言却正声唤到。
“诶?”陆鸢侧头一看,之间沈不言将身份证双手递给陆鸢。
陆鸢依礼双手接过,而后,又听到沈不言郑重的说到
“尊敬的陆鸢女士,欢迎来到千年后的新世界。”
“我叫沈不言,很高兴见到你,请问在下是否有幸能做你在新世界的第一个朋友?”沈不言单手伸出,期待陆鸢的回握。沈不言本不是一个注重仪式感的人,但是现在,他觉得每个时刻都值得被重视被记录被纪念。无他,只是因为有她的时光,都是很珍贵的。
陆鸢听着沈不言的欢迎词,会心一笑,看着沈不言示好的手掌,想起刚刚沈不言与同裳后人的礼仪样式,便伸出右手回应着沈不言的握手礼。她感受着手间传来的温暖坚定的力道,握手双方因为坦诚所以亲密。这种无言的信任越过千年无望的岁月,将二人的葳蕤情谊重新栽植与双方心坎上,四目相对间得以一览而尽,得以始终。
从沈不言手中接过身份证后,陆鸢像好奇宝宝一般,对上面的内容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问了又问:比如正面红色的图是什么?证件底面的城墙在哪里?方才为何要给手指照相?......沈不言当然知无不言......
“沈不言,今日出门时,你怎么没告诉我要照相。”陆鸢反复的看了好几遍上面的人像,娇蛮的抱怨:“这个妆面太素净了呀。”
沈不言敛眉一笑:“这种正式的证件照片,妆面不可太艳丽的。若如此,警察会要求卸妆。”
“况且,现在的妆面就很美”
“那是自然。”陆鸢低头含羞一笑,嘴上依旧不饶。
......
“那我们明日进城,需凭身份证进程吗?”陆鸢想着明日行程。
“完全——不用,进城无需查验的。”沈不言回答
“为何无需查验?若有贼人如何是好?”陆鸢的职业病上来了
“因为没有绕城的城墙呀。而且身份证和监控系统可以帮忙查验贼人呀?”沈不言据实解释。
“可是你说进城无需查验身份证的呀。”陆鸢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所言真的属实呀。”
“沈不言,这说不通吧。”
“说得通的——。”
“沈不言,你说说吧......”
“这个...”
“沈不言,你是不是说不上来呀”
“沈不言,你慢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