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阳光能射入院子里时,沈不言感觉怀里的汹涌的情绪似是平复了不少,便低下头试探性问了问:“陆姑娘,可愿与我归家了?”
陆鸢从沈不言怀里直起身子,就着沈不言的搀扶站稳,仍是低着头。却也她点了点头,而不肯多言。
沈不言牵着陆鸢的双手,低头看着陆鸢发间的钗环。是他给他购置的,而她愿意戴着,又看着爱人仍是倔强地不愿抬头。估摸着,应该是哭肿了眼睛,不愿被自己看见吧,不由觉得可爱。
“好,归家。”沈不言满足的笑着说完,便牵着她的手,就径直往外走去。
陆鸢倒是拽住了她,抬起头,当即问他:“沈不言, 尚未同时姑娘道别与言谢呢。”
沈不言顺势停住脚步,回身看着陆鸢,心中暗道猜中了,嘴上称赞道:“是,陆姑娘说的对。还得是陆姑娘,周全识礼。”
陆鸢发现沈不言含笑地看着自己的脸庞,又听着沈不言故作强调的答语,便知他在调笑,抬手便轻轻锤沈不言的肩头,嗔道:“沈公子,好兴致啊。多年未见,堪一见面便捉弄我?”
沈不言未想过闪躲,也就结结实实挨了她的一拳棉花,也真的怕她误会了,便急急解释道:“实在是误会了。若是一见面就让你哭坏了眼睛,我的罪过可就大了。”说完便抬手去拂去陆鸢眼角未干的泪渍。
“无妨的,陆鸢。晚些时候,我热些毛巾给你敷一敷,便可消肿的。”沈不言便边说着,便引着陆鸢往主楼大门走去,又回头补充了一句:“绝对不耽误沈姑娘的美貌。”,陆鸢看沈不言有心逗她开心,便端着回了一句“那便有劳沈公子了。”
“毛巾可是手帕?”陆鸢终于可以找到人问问题了。
“诶......算是,也不是。”沈不言也点被问住了。
“这是什么说法?”陆鸢继续深挖。
“嗯...我想想怎么解释呢......”
......
说着走到了大门前,却只见大门紧缩,只有一个纸袋子挂在门把手上,大门一侧的玻璃落地窗里也是一片漆黑,主人似乎出门了。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是陆鸢的衣物钗环,一本相册,另一个册子,还有装着双鱼玉佩的匣子,并无任何留言。
“时姑娘何时出门了?”陆鸢看着纸袋子疑惑。
“可能就在方才吧。”沈不言提着袋子,实心地猜测道。
“方才?可是方才并未......”陆鸢顺着沈不言的话去回忆,想了几瞬,咬住了话头,转而红了耳尖,心中有些难为情:方才心绪泛滥,只顾着沈不言了,哪里还有其他的心思呀。那时姑娘可不是都看到了?
“她今日不在,我们之后方便时再来拜访即可,不妨事的。”沈不言不知陆鸢所想,却给陆鸢宽心道。
天色已晚,没了阳光的院子里,还是微微泛着些寒意的。陆鸢也作罢,便于沈不言携手离去。
沈不言家并不算太远,他们没有开车,只是就着夜色和路灯,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