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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因死了。
为救离仑而死。
离仑昏迷不醒,被英磊与裴思婧带回昆仑。
离仑卧于石榻之上,眉头轻蹙,艳鬼般的面容上浮现出挣扎之色。他虽仍未苏醒,可眼皮微微颤动,无数纷杂的回忆化作声音在他耳畔萦绕不去,那些声音嘈杂且混乱,撕扯着他。
此刻。
芙蕖回眸,一如枝头霜降,琼花初开。
离仑深陷,眼眸湿润,柔如春山。
他快步上前,却扑了空,离仑怔住,慢慢转过身。
芙蕖变成了阿奴。
阿奴额间变幻不停。
芙蕖“离仑。”
芙蕖的话音柔柔落下,离仑才惊觉不知何时起,自己竟有一滴泪掉了下来。他抬起手,拭去泪痕,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这次,芙蕖主动靠近了他。
一双似无骨的柔痍轻轻捧起他的脸颊。
离仑埋首在她颈窝,明明强势如斯,姿态却脆弱又绝望,像是一个人在沙漠里终于看到了归途。
此时,芙蕖额间又成了红痣,变作了阿奴。
阿奴一时之间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犹豫一阵,最后收敛着动作,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
阿奴“你…别哭啊。”
离仑“阿奴。”
离仑缓缓抬起头,阿奴温热的娇躯却一点一滴地消逝于无形。
离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他伸手想抓住些什么,可指尖触碰到的,只有那一缕缕消散开来的虚无。
忽然,一双细腻略带冰凉的手握住了离仑的掌心。
离仑睁开双眼,入目是阿奴脸。
阿奴“你还好吗。”
下颚突然被人用力掐住,阿奴吃痛地仰起头来,只瞧见一双黑不见底的眸子,还未在说些什么,便被夺走了呼吸。
唇齿被撬开,唇舌被肆虐。
阿奴用了咬了下他的唇瓣,离仑这才堪堪放过她。
男人眸光泛着狠戾,指尖擦下唇瓣上的血,涂抹在阿奴的唇瓣上。
阿奴柔软的唇瓣上沾了血,唇色娇艳欲滴,像是艳丽的梅花。
离仑“原是吾妻阿奴。”
阿奴紧蹙蛾眉,那一夜的荒唐景象忽地涌上心头,不由令她恼怒非常。
阿奴紧咬那瓷白的齿,脸颊微微颤抖着,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两只兔耳仿佛都竖了起来,眼睛里满是愤懑。
阿奴“看来你没什么事了。”
离仑“阿奴总是这样狠心。”
在阿奴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离仑的唇便已再度靠近。他微微俯身,在阿奴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
阿奴拧眉,一阵头晕目眩。
意识逐渐模糊、阿奴身体倒下前,那如水露般清澈的眼眸中,还残留着一抹化不开的幽怨。
赵远舟的身影渐渐浮现。
离仑“赵远舟,你果然是与人待久了,做事都偷偷摸摸的了。”
赵远舟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他的眼眸温柔的落在阿奴身上,问了句。
赵远舟“离仑,你后悔了吗。”
离仑沉默了一会,只道了一声。
离仑“不曾。”
他反问了一句。
离仑“你呢?”
赵远舟“悔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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