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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一辟·日祀殿
血染大殿,少年执剑坐在堆砌的尸体上,几个白发老人匆匆赶来,见到这一幕,瞳孔微震,胸膛起伏,一个老者不由大声呵斥。
“雅弥圣子!你竟胆敢残害同门?”
听到此话的少年微顿,他身上沾满了鲜血,脸颊亦是,嘴角咧开时,向地狱里索命的恶鬼,阴森诡异。
雅弥“我雅弥在此立誓,只要我在世一日,圣女之位永悬!”
雅弥“除了阿姐,没人配站在这。”
舌战群儒,也无妨。
他与芙蕖,是血肉至情,爱浓于水,不可替代。芙蕖死后,他走火入魔,双生圣子女,本就一强大,一压制。圣女之位空悬,再也无人能压制的了他,他也逐渐疯魔。
少年本就心魔强盛,除了芙蕖,在无人可以与他并肩,于是每当天道诞下一位新圣女时,他只有一字——斩。
可他终究不沾是非,无人处,他常抱着芙蕖的褥裙,哭的伤心。
“阿姐,那些人又来向我施压了,不过没关系。”
“阿姐,我好想你。”
“阿姐,你好傻。那日是我来晚了,对不起。”
…
明月,秋风,虫鸣,夜露。
阿奴斜倚在躺椅上,手中捧握着一坛与她大相径庭的烈酒。
赵远舟今夜竟也由着她放肆,任凭她不醉不归。小丫头酒后失态,如同一只调皮的八爪鱼般缠上了旁人。当他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时,她却偏过头去,眼神迷离。
吧唧——
她在他脸上轻轻一吻,这吻中既无欲念也无其他杂质。
只有…?
阿奴“我,喜欢大人。”
阿奴吐露真情,赵远舟句句回应。
赵远舟“嗯,我知道。”
阿奴:“大人?”
赵远舟:“嗯,在呢”
阿奴:“大人,大人。”
赵远舟:“乖,在这呢。”
阿奴凝视着眼前之人,傻傻的问:“你是赵远舟,还是朱厌?”
赵远舟顿住了,随即开口道:“阿奴想要我是谁,那我便是谁。”
床上,阿奴陷入梦乡,赵远舟离去,轻轻阖上门扉。待脚步声渐行渐远,阿奴的眼眸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一抹复杂的光芒在漆黑的瞳孔中闪烁。
她轻轻撩起裙摆,露出修长的腿,一柄冰凉的刀刃贴上了她腿侧的肌肤。
口中紧咬着一块布料,‘离仑’二字深深镌刻在腿上,一刀一刀,她用力剜去,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怨恨一并剔除。
冷汗打湿衣襟,直至血肉模糊,心安理得。
阿奴的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她天真地想着。
阿奴“从此…我们便再无瓜葛了。”
她终于懂了,恨是什么。
她下贱不假,可不是奴畜,身体使然,每一次与旁人情动时,她都能看到他们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她的腿上。
她深知,那些微小的字迹有多么刺目。它们是用妖力一滴一滴凝结而成,镌刻在肌肤之上,即便是同为妖力,也无法将其抹去。唯有以血肉之痛,一点点将它们剜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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