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更生露重
雪意丝毫不见减小的趋势,木门被推开,雪重子一袭白衣,手里还拿着麻袋,里面鼓鼓囊囊的
静悄悄的往外看去,这一看就和偷摸回来的雪公子望了个正着
少年身上带着凉意,雪重子微眯着眼睛,一贯淡漠的眼神变了变
雪重子“你离开后山了?!”
雪公子“……”
很明显吗?
雪公子抿了抿唇,没敢撒谎
雪公子“是…离开了一会”
雪重子嗤笑一声
雪重子“身上带着这么重的凉意,你告诉我只出去了一会?”
雪公子心里虚,也没敢反驳,异常乖巧的垂眼低头,一副“我错了,下次不敢了”的模样
雪重子快被气笑了
雪重子“你疯了不成?你明知道……”
雪重子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雪重子“去干什么了”
雪公子“寻了一样东西”
雪重子“既不便说,那倒也罢了,但擅自离开后山,罔顾规矩,你可知罪”
雪公子弯腰作辑,微微垂眼,姿态恭敬
雪公子“知错”
雪重子“那便跪着去”
雪公子“是”
雪公子起身,快步走向寒池,放在衣袖里的手被冻的有些发红,却也还是用力握了握里面的物件
月光如注,后山重新恢复寂静,雪花簌簌落下,些许落在了雪重子肩头,发梢处,更显冷白
雪重子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麻袋,平静的眼眸泛起疑惑,供女孩玩耍的秋千,他之前没接触过,所以导致现在看着工具,脑袋里全是空白
秋千,确实是他一时兴起
白日里周晚棠朝他奔跑过来的那一瞬,浅绿衣裙飞诀,脑后的铃铛微微作响,笑容明媚又傻气,带起的冷风吹动他的发丝
也吹进他的内心,泛起涟漪
就那么一瞬间,他恍然发觉,少女是鲜活的,她不懂这些,可雪重子明白
步云重莲惹人觊觎,化了型的她,被人知晓,等待周晚棠的,必定是九死一生
雪重子“罢了,终归还有我们”
这偌大的宫门,若是连一株雪莲都护不住,说出去也太过于让人笑掉大牙了
雪重子绕着四周观察了一圈,为保安全,雪重子找了一个粗且壮的树干,脚尖微动,随即旋身上前,手腕一甩,那根麻绳便稳稳当当的挂在了树千上
雪重子不放心,又牢牢的挂了几圈才稍稍安心,接下来便是一窍不通的木板拼接
不会确实是不会,少年衣摆一撩,竟就这样坐在了雪地上
雪重子不熟悉,几乎是在摸索着使用
木板边缘尖锐,刻刀又异常锋利,几乎是瞬间就见了血
血珠落在衣服上,宛如在洁白里开了一朵艳红的花儿,灼人刺眼
少年看都没看,这伤对于他来说,太过微不足道
雪重子神色严谨,面上也带着些许严肃,任谁来看,都不会想到,那被如此认真对待的,只是一个木板而已
空荡的庭院里,只有刻刀发出的沙沙声,时不时还会停顿
每停顿一次,少年纯白的衣服都会增添几滴鲜红
停顿不过几秒,便又恢复沙沙声,恢复又停顿,停顿又恢复
如此反复,直到晨光微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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