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之脚步不停,目光静静地扫了一眼齐慧,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不理智,也不会搭上自己,我只是不想被人说闲话,万一有人说是我传的流言呢?届时江家该如何向外人解释?”
“姑娘,清者自清。”
江羡之嗤笑:“这不一样,清者自清四个字,对付对付朝上那些迂腐的文官还有用,拿来对付那些阴沟里的臭虫,对方只会觉得你可笑。”
“有人要害咱们?”
“不知道,既然猜到了,我就不会让他如意。”
江羡之回去和江父详谈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将退亲一事暂缓,若张遮有退婚书来也一并压着,且等她找出那幕后之人。
*
与此同时,暗中一直盯着江羡之动向的刀琴也回到了少师府。
入夜寒凉,谢危房中早已是门窗紧闭。
刀琴将江羡之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予谢危听。
对方静静撑着手,按住额角,许久都没个回应。
吕显率先出声问道:“你没听错?她真这么说?”
刀琴答:“没错。”
剑书站在一旁,抱剑感慨道:“没想到这位江姑娘还有这样的胸襟呢,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啊,这与传闻中的尚书之女可不太一样。”
这一点就十分可疑。
谢危上京已有四年,他们从前虽也不太关注京中这些贵女们的事,但总归也还是能听说一二的。
这位江姑娘可是实打实的愚蠢美人,性子冷又嚣张跋扈不说,就连教训人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试问现在京中还有哪家的女子愿意接近她?
不过前不久倒是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姜家二姑娘姜雪宁。
那可是亲自递进江府的请帖。
吕显想了一下,抖落袖襟,往后面那么一靠,随口说道:“人总是会变的,说不定是人家想开了呢。”
话音未落,谢危突然开口了。
“一个人的性子虽是后天而成,但也非一时能改,继续派人盯着她。”
闻言,吕显啧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一个小姑娘而已,你总盯着她做什么?你要真不放心,当初干嘛要放过她。”
谢危抬眼看他,上下一打量,指尖轻点桌面,沉声说道:“那就你了,想办法接近她,探一探虚实。”
“我?”吕显抬手用食指指着自己,感叹道:“我就一个做生意的,又不是探子,给你探什么虚实?!”
谢危拂袖起身,斜眸睨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吕照隐,你最好是去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要是得不到有用消息,幽篁馆你就别开了。”
“谢危你!”
吕显爱财如命,幽篁馆就是他的命脉,谢危只要那么轻轻地一捏,他准得乖乖地束手就擒。
谢危一走,剑书才向吕显说:“先生这么做也是为了能够确保万无一失,宫里乐阳长公主要择选伴读了,先生有意借临淄王殿下之手,将江姑娘送进皇宫。”
“谢危他是想把人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还是想借宫中之人的手杀人灭口啊?”
剑书摇了摇头,他亦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