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这话意思很明显,沈之简已经没有要放灯花的心情了,谢危自顾自开口。
谢危这灯花太素了。
说完拿起地上的毛笔沾了墨,细细的在灯花上作起画来。神情专注,一笔一笔细细描绘,灯光闪烁下,他的脸庞格外刚毅好看,沈之简怔了怔,上一世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呢?是从他教自己弹琴练剑,还是在他笑如春风时呢,她记不清楚了,也不愿意记清楚。
谢危画的认真极了,在沈之简回神之前,他终于放下笔,看着花灯上的画像,眼神透露出些许温柔。
谢危据说在花灯上写下愿望,会实现的。
沈之简没想到谢危那般深沉的人,也会相信这种说法,想了想还是在自己这边写了四个大字:平安喜乐。
两人轻轻举起花灯,看着它缓缓升上天,沈之简觉得心情莫名舒畅,那似乎就是她不久后的人生,自由肆意。谢危瞥见沈之简的笑容,微微一怔,他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看到她这种笑容了,唇红齿白,眉眼如画,这张脸长得真是祸国殃民。
沈之简不知道的是,谢危在灯花上的画像是她,心愿只有四字:惟愿一人……
谢危阿简,你多久没有看过灯会了?
沈之简微微一怔。想了想还是开口。
沈之简我忘了。
沈之简将桌上的酒斟给谢危,谢危端起喝了一口。
谢危陪我喝两杯吧。
沈之简点点头,温顺的坐下,几杯酒下肚,谢危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谢危阿简,你很怕我?
说着,突然逼近沈之简,沈之简怔了怔,立马装出一副醉眼朦胧的样子,借着醉意点点头,终于露出了几分小女儿的娇憨。
沈之简先生太过严格,我害怕。
几个字连话都似乎说不清楚了,谢危笑了笑,笑容中竟带了几分宠溺,将自己的披风接下来披在她的肩上,沈之简突然眼眶红了起来。
沈之简先生,我想家了。
谢危怔了怔,眼神中有几秒钟空洞,然后摇了摇头。
谢危你没有家……
似乎在说沈之简,又似乎在说自己,沈之简继续试探。
沈之简那我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谢危眼神凛了凛,看向沈之简。
谢危你想逃离我?
这话说的沈之简心上一颤,谢危洞察人心的能力是真的强,沈之简醉眼又朦胧了几分,略带娇俏的开口。
沈之简先生过得太辛苦,我只不过想让你轻松一点儿。
这话似乎很得谢危喜欢,眼中的冰雪都融化了,都是不加掩饰的宠溺,沈之简怔了怔,以为自己真的喝醉了,谢危手伸过来,似乎要抚摸她的脸,沈之简大脑一片空白,当场装晕,最终,谢危的手还是落在了她的头顶,将她的碎发别在耳后。
谢危这么多年了,酒量真是一点儿都没长进。
语气中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沈之简觉得身体一轻,竟被谢危抱了起来,她心如擂鼓,悬着一颗心不知如何是好时,谢危终于将她放在床铺上,给她盖好被子,良久才离开。待谢危离开,沈之简才松了一口气,起身倒了杯茶灌进胃里,谢危太反常了,反常的让她害怕,听谢危话里的意思,是不愿让她离开了,也是,毕竟自己掌握了他那么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