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还记得宫宴那晚二小姐给您的酒吗?您明明跟二小姐的交换了却还是中招,原来都是这个刘嬷嬷出的主意。平时看着不起眼,这么些年也安安静静的,没想到原来是条毒蛇!”
少商若有所思,她就知道叶夕雾没那么聪明,只是之前一直不知是谁在帮她。
“那么巧,她们说起就被你听见了?”
倒不是怀疑嘉卉,只是这其中就怕出现问题,少商可不想到时“回报”错了人。
“可见老天开眼,要不是那奉承刘嬷嬷的其中一个婆子说漏嘴,马上就被刘嬷嬷厉声喝斥了,我还没那么肯定呢!”
嘉卉想起当时的情形,怒火就止不住上涌。如果不是念着小姐大婚,她当场就得上去挠的那老虔婆满脸开花。
自少商醒来这半年时间,嘉卉跟着她也变得越来越敢想敢做了。
少商见她脸气得通红,连忙安慰:“好了,嘉卉不气。你放心,她们会为做过的事付出代价的!”
嘉卉点头,想了想又有点担忧。
“小姐想怎么做,嘉卉都听您的!您别跟她们明着来!”
那刘嬷嬷原先是府中夫人的陪嫁,夫人去后她也沉寂了下去。现今明显是又受了二小姐重用,嘉卉就怕小姐冲动又跟二小姐对上。
少商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放心,我不会鲁莽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少商懂,何况她如今还有了法术傍身,暗中操作更是便宜。
虽说用法术对付普通人不大地道,可对害自己的人哪来那么多同情心呢?总之她程少商是没有的!
澹台烬正好回卧房来,看见主仆两人凑一起嘀嘀咕咕,神色带了几分失落:“冰裳如此小心,是有何事不能让我知晓吗?”
嘉卉见状,低头跟两人行礼后退出房门。
虽然新姑爷只是质子,但木亦成舟,她如今只希望小姐能过得开心。
澹台烬不知嘉卉的想法,此时还带着落寞的样子看着少商,像是在期待什么。
少商笑了笑,起身朝他走去。
“没什么事,只是跟嘉卉商议明日还要收整的东西。等后天,咱们就要离开叶府了。”
澹台烬喜欢听到“咱们”两个字,握住她的手,将她圈入怀中,手轻轻揽在她后腰。
少商猝不及防被抱住,双手抵在了他不算厚实的胸前,思绪不禁发散开来。
怎么又抱?
好吧!他们是夫妻,抱一抱很正常……
少商没有躲避,澹台烬眼中的满意一闪而过。他拥着少商,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声音低沉带着歉意:“是我无能,不能给你更好的生活,冰裳可怪我?”
少商惊讶于他的敏感,不过她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扬起笑脸看着他。
“你不愿意我养你吗?”
澹台烬也笑,将头凑近轻轻蹭了蹭少商:“那便拜托夫人了!”
少商缩缩脖子,顺手拍上他的背。
“放心,肯定给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她得承认一点,澹台烬的长相很好。妖冶俊美,与萧凛是不同的气质。因着人清瘦,身上的病弱之气更加容易惹人怜惜。
也不知那些人对着这么张俊脸怎么忍心下手的。
轻捏了下他的脸,少商左看右看,深感自己也不算亏。
澹台烬不吭声,任由她瞧。待她放手,才突然凑上前,对着少商的唇亲了一下,然后又亲了一下,接着含着她的唇不再放开。
少商先是被他弄得一惊,顿了顿终究没推开他,抬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待亲吻停下,少商埋入了他的怀中,急促地呼吸着。澹台烬抱着她低低地笑出了声,引得胸腔一片震动。
有什么好笑的!少商暗暗懊恼。
等气息平稳,她抬起头:“明日我想再去叶府的花园走走,你要一起吗?”
澹台烬抚摸着她乌黑的秀发,问:“冰裳舍不得那花园?不是说你庄子上也种了许多花木?”
少商惊奇的抬头:“你怎么知道?”
叶冰裳的庄子少有人去,连她来了那么久也只跟嘉卉匆匆看过一次。那庄子上的确种满了花草,都是叶冰裳钟爱的。
澹台烬一顿,然后有些不自然地道:“听……六殿下提起过。”
少商讪讪,澹台烬生活在宫中,也只有萧凛会对他好点,他还能从哪儿听说!
那庄子上的花有不少还是萧凛送的呢!这可就很尴尬了。
她讨好地笑笑,想要揭过这茬:“那你要去吗?你要是有喜欢的咱们就带两株走,一起种在庄子上,如何?”
澹台烬倒是好脾气地笑笑,表示自己不在意。
“冰裳相邀,自当同去。”
少商点了点头。
吹灭火烛,两人歇下后,一夜无话。
另一边,被少商和嘉卉讨论过的刘嬷嬷此时在床上美梦正酣。
突然,房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处,缓缓游出一条黑影,慢慢的朝着床上的人一点点靠近。
它游过地板,绕过桌椅,攀上床栏,渐渐的爬进了床褥。
直到靠近了床上人的脖颈处,才悄无声息的高昂起头。
这竟是一条大蛇!
它的头部宽大呈三角状,身上隐约可见棕黑、灰黄的深色方形花纹,那张开的大口里露出的尖牙寒光凛凛。
一口下去,床上原本还睡着的人身体猛地一颤,接着便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不过几息时间就不再见动静,彻底失去了呼吸。
咬完一口,大蛇也不离开,反而晃了晃它的脑袋,将已死去的人缠绕几圈,趴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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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少商和澹台烬便到了花园。
这儿有些靠近正院,沿路的亭台楼阁显得精巧夺目,离这花园不远处,就是叶夕雾的院子。
少商昨晚听了嘉卉说的消息,心中便有了想法。今日来,就是想在离开前将该报的仇报了。
叶夕雾和刘嬷嬷一个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