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设的宴明着是邀人赏花,实则却尽是男女相看寻姻缘,且因着定国公如今势头正盛,所去皆是些达官显贵。
姜夫人便在清远伯府和定国公府中选了定国公府。
宴会着实热闹,前厅尽是些姑娘与公子相谈甚欢,却隔着远远距离,身旁跟着一同而来的母亲,又不落人口舌。
姜夫人是不喜姜雪宁和她的,故而一入宴会,心思皆在帮姜雪蕙相看上,二人只跟在她们身后。
姜雪宁我就知她会厚此薄彼。
姜雪宁眸光泛着寒意。
她对面前这是她母亲之人没有半分敬重,甚至几分不屑,扬着下巴看着她们的背影。
姜雪宁你不觉得这里无聊吗?
姜雪宁不如我们一起去后院看看。
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予姜迟晚。
这人没半分的存在感,在府中说过的话手指皆可数的过来,日日一副怕生模样,活脱脱一个小白兔。
她同这般人是最没话说的。
可今日若只有她一人离开,免不了回去听一顿责骂,带着这个听话的,就算有什么,挨骂的也是她。
姜迟晚好。
姜迟晚不敢看她。
平日二姐姐总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不仅对下人动辄打骂,对她更是颐指气使,若她惹到了姜雪宁,定会被她欺辱一番。
只她话音方才落下,姜雪宁便牢牢攥紧她的手腕,步伐很快,甚至未同姜夫人说一句便离开。
她的手腕被攥的生疼,如白玉般的肌肤红了一片,紧紧抿着唇才未疼出声来。
可后院中也尽是些显贵。
无不互相攀附着。
姜雪宁我去别的地方瞧瞧,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别跟着我。
姜雪宁此刻眸中闪着光。
未给她反应的时间,姜雪宁已然不见了,她一人在此处甚是不知所措,只低头瞧着自己手腕处的红肿。
好疼。
这处的男子尽是结伴赴宴或是独一人来的,碰着这般一个瞧着面容姣好又柔弱的姑娘,便起了心思。
观望着有没有旁的人瞧着她。
可不过片刻,就有一人站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躯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挡在身后,偏生对着美人,这人面无表情,如一块石头般。
张遮姑娘是同谁一起来的。
张遮若无事不如先回去找家人。
张遮的声音几分清冷。
抬头望去便瞧见他如湖水般平静的双眸,一袭青衣布衫,与此处的达官显贵格格不入。
纵是这般看着她,也只是看着。
没有半分的温度,竟叫她想起冬日里的雪来,纯白冷然。
她还未反应过来,便有另一男子过来拉他,低声同他说着话,面上是对他这般行为的不解。
龙套我说你分明定了亲还在这找姑娘谈什么,你不怕姚大人一怒之下免了你的婚约。
龙套咱们本来就是走个过场的,你就别圣人心泛滥了行不行。
说罢,他抬头瞧了张遮一眼。
这人面不改色,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理直气壮的模样。
张遮既定了亲便不会对别的姑娘起心思他是知道的,这姑娘一人在这被那些纨绔虎视眈眈他也是看到的。
可张遮竟多管闲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