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姜迟晚,你既落在我手里就别想逃。
谢危的手紧紧抓着姜迟晚的手腕,无论如何她都挣脱不得,只能不断地去求谢危。
姜迟晚你放过我吧。
姜迟晚求你放过我……
可谢危却疯魔了一般朝她靠近,姜迟晚后退不得,只一直摇头恳求,情到激动之处,她睁开了双眼。
她正处于仰止斋她的房间中。
只是此刻她已然大汗淋漓,身子发热,有些虚软无力。
姜雪宁迟晚妹妹,你的脸色不太好,可是得了温病?
马上将要考校,她如此的状态是万万不可的。
姜迟晚有些迷糊,只觉得众人的声音都是远远传来,她有些听不清。
姜雪宁将手置于她的额头上探了探,手背传来滚烫的温度让她眉头蹙了蹙。
姜雪宁看来真是温病。
只正正好此时,有人传报,考校即将开始,众人需移步奉宸殿。
姜迟晚虚弱地起身,却刚刚好站稳后就要倒下去,好在姜雪宁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尤月看来有些人啊,是考不上了。
尤月虽被人强塞了进来可惜却没那个命,真是叫人看了笑话。
尤月嘴角一抹嘲讽的笑。
单靠姜雪宁是无法将姜迟晚扶过去的,倒没想到那位醉心于占卜的方妙也凑了过来,将姜迟晚另一边扶住。
尤月张了张嘴刚想制止,姜雪宁却只一个眼神便让她将嘴闭上。
姜雪宁多谢你了,方妙姑娘。
方妙只回以一个笑容。
入殿后一如学堂。
正上首是先生们讲课的地方,下方则桌椅摆放齐全,案头上陈列着笔墨纸砚。
姜迟晚被人安置在稍偏僻些的位置,这样总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尤其还是对她极为上心的谢危。
只听门外一声“先生们请。”
众女们齐齐起身,姜迟晚也强撑着站起来。谢危今日着一身宽松的苍青道袍,以青玉簪束发,眉眼淡不染尘,唇边不含一丝笑意。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偏偏在姜迟晚身上多留了两秒,见她平日只过分白皙的脸上多了不正常的红晕,看着也十分憔悴。
谢危此次考校只是为了看看诸位伴读的学识修养在何种层次,各位先生拟的题目较为简单,作答难度也并不高,所以只一个半时辰作答。
谢危试卷上交后,我与几位先生则会花上两刻的时间,当场阅卷,做个评判。
谢危说这话时,偏偏目光绕过众人,落在恹恹坐在角落那人身上。
姜迟晚倒感谢这突然的温病,这样无论谢危如何想包庇,如何想逼迫她,都是不能的。
考卷发下,她倒连笔都未拿起,将将靠在窗边。
谢危拿了本书在读,倒是其他老学究,似是嫌弃监考一事太过无聊,出了殿门,大有不打算回来之意。
时间过去大半,姜迟晚依旧一字未答。
谢危为何不答?
谢危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前,其余人皆在闷头作答,倒无人来看她。
他虽装模作样面上责怪,手却探于她的额头上,手心下果然是滚烫。
果然是病了。
姜迟晚先生,我无力作答,愿自行放弃此次机会。
姜迟晚有气无力道。
话语中却带着隐隐的兴奋与解脱。
——
注: 温病等于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