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姜雪宁落水后,再次醒了。
姜雪安老感觉她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具体哪里发生了变化,她又答不上来。
这日,她带了瓶舒痕膏,准备去给姜雪宁。
毕竟她头上那伤口留下疤可就不好了。
路过姜伯游书房时,看见一帮丫鬟婆子站在院子里,个个抖如筛糠,面如土色。
什么情况?
有两把椅子放在了书房外的屋檐下,那一帮丫鬟婆子都跪在院子里,身体止不住发抖。
她悄悄站在墙根下,探出个脑袋来看。
姜雪宁现在有姜伯游撑腰了,只抬手点了莲儿一下:“去,拿两只大匣子来。”
莲儿去拿来,按着姜雪宁指示搁在了地上。
姜雪宁便端了旁边常卓奉上来的茶,轻轻一吹,饮了一口,放下才道:“话我刚才在屋里的时候已经说过了,有拿我东西的,最好早早地去寻了放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众目睽睽,还有老爷在看着,下头完全鸦雀无声。
姜雪宁见她们还是不肯开口,便笑了。
但她也不多说话。
人跪着她坐着,有热茶喝,有糕点吃,着什么急?
该着急的是那些丫鬟婆子才对。
院子中间铺着的都是坚硬的青石板,府里这些个丫鬟婆子虽然说不上是娇生惯养,可也大多细皮嫩肉,没怎么受过苦。
刚跪一会儿还行,时间长了渐渐就有人受不住。
人跪在地上,膝盖开始挪动,身子也开始摇晃,额头上和后背上都浸了汗。
有个小丫鬟受不住了,一张嘴,颠倒是非黑白,活像姜雪宁是个恶人,而自己平白无故受了委屈。
“要证据是吧?”姜雪宁那两弯细细的眉一低,唇畔已挂了一抹笑,声音闲闲的,“往日纵着你们是觉着你们好歹还知道屋里谁是主子,没想到你们现在还敢顶撞我了。真当我心里是没数吗?”
随后便吩咐棠儿去取“账本”。
姜雪安缩在墙角看戏,可惜就是缺了把瓜子。
姜雪宁眼帘低低地搭着,接过棠儿手里的“账本”,不紧不慢地开始念了一段,抬眸,锐利的目光看向跪在下面的那帮人。
这时哪里还跪得住?
有一个算一个差不多全瘫在了地上。
赶忙额头认错,争先恐后去屋里收拾东西,把偷拿的东西放回地上的匣子之中。
看着那已经快要装不下的匣子,姜雪安咂咂嘴,感情阿姐还是个小富婆啊。
这些干偷鸡摸狗之事的下人就该全部发卖了才对。
结果,让姜雪安不明白的是,姜学宁这一次只有让她们下去各领五个板子,罚两个月的月钱算作惩罚。
姜雪安:是不是罚的太轻了。
事情处理完,姜雪宁带着两个婢女告退。
没走几步,就发现了墙角下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姜雪宁一看就知道是谁。
提起裙子,悄悄摸到姜雪安背后,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右肩。
姜雪安看的入神,骤然被吓了一跳,整个人一激灵,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眼神懵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