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衣忽然朝颜一展朝他笑了笑,宫远徵眼皮一跳,直觉着没有好事。
“你哥也没有,不信你问问他。”
宫尚角是不缺钱,那艘帆船需要的银钱在他眼里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但是这不代表他愿意看着自己的弟弟被外人糊弄薅羊毛,犯蠢啦!
只是宫远徵此时还没明白这个道理,但这一点儿都不妨碍郑南衣忽悠他。
郑南衣这么说,宫远徵肯定就不服气了,转头望着宫尚角:“哥~”
然而一向对他纵容的宫尚角,此刻表现结果却让他失望了。
在她俩上马车开始争论的时候,宫尚角就干脆闭着眼睛养神,装作没听见,正好两边都不得罪。
只是没想到他都装作不理了,她俩还能扯到他头上,郑南衣也确实没猜错。
他愿意给弟弟花钱,但是不代表他会做冤大头,远徵弟弟还是太年轻了,没看出那掌柜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虽然他们今日出门只简单穿着,但衣服料子也逃不过那些精明人的眼睛。
若是那艘帆船的价格只是溢价一点点,他不会计较,可那掌柜开口的价格都翻了十倍了,他也不会赌气往上撞,又不是真的有钱没地儿花。
宫远徵碰了软钉子,迎着哥哥瞥他的眼神儿,回忆着自己那里没对,突然看见郑南衣看戏的目光,宫远徵不清不重地轻哼了一声。
阴雨绵绵地下了半月有余,处于半山腰的宫门一直被宛若薄纱的淡淡云雾笼罩,夜间凉风莎莎和枯黄地树叶作舞。
空气温度又降低了不少,夏日里的漂亮纱裙已然不保暖,站岗守夜的侍卫婆子们,也都添了一件无袖袄裙在身上。
郑南衣一袭湖蓝色的幻蝶铃兰烟珑迤地襦裙,外着一件同色的粉色珍珠小褂子,身披一件霞色莹泽的薄绒披风,称得她纤纤玉腰如玲珑玉壁般绝美耀眼。
“姑娘越发漂亮了,奴婢都看呆了。”灵竹为她挽好发髻,真心地夸赞了一句。
她这辈子就没见过比郑姑娘更漂亮的美人了,便是那位曾经被老执刃捧在手心里气质如兰,清雅淡绝的兰夫人也比不上。
“来来来,让我看看我家小灵竹今日吃什么了,小嘴巴这么甜。”说着郑南衣便偏过头轻轻捏了捏她白嫩的脸颊,又秀气地打了个哈欠。
“姑娘又取笑奴婢。”小竹子红着脸往外躲了躲,逃过了郑南衣伸出的魔爪。
“不过,姑娘这两日愈发爱睡懒觉了,难得今日天气好,姑娘去待会出去走走吧!”
郑南衣不在意地点点头“一会儿用过膳食再说。”
这些日子下着小雨,她总时不时地犯困,小竹子只以为是天气的缘故。
看见姑娘靠着栏椅轻闭着双眼,她轻悄悄地退了出去,到厨房里吩咐人做姑娘喜欢的糕点。
郑南衣听着她远走的脚步声,转头望着外面点点阳光,昏昏欲睡的脸蛋迷茫,眼角处还带着一点儿刚睡醒湿润,眼中却是一片清明。
摸摸隐隐作痛的肚子,开始起药效了~~她要时刻做好准备了。
……
今日难得放晴,在角宫关了半月,她自是得同往日一般,坐不住地出去逛逛,才不会引人怀疑。
可是没想到竟有人和她一样‘心有灵犀’。
看着从茶点里掏出来的小纸条,郑南衣眼眸微沉,云为衫越发有本事了,都敢往角宫的吃食塞纸条。
“嗤~真是沉不住气啊~”这离云为衫上次威胁她,还没过去多久吧?这么快就想到对付她的办法了。
将字条扔进一旁煮茶的小泥炉里,她得承认她上次小看云为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