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姑娘,你们父母亲也该教过你们‘静察思己过,闲谈莫论人’的道理,几位姑娘觉得呢?”郑南衣温软的嗓音吐出如流珠转响般的字语,却字字珠玑刺耳。
“若是几位公子知道几位姑娘言行不一,背后挑人是非,会不会因担忧宫门日后不睦,排除你们。”
“你~你少在这里吓唬我们,几位公子才不会信你一言之词。”
话没错,宫门子弟快要自顾不暇的确没这般闲心,可惜说话人眼神飘虚躲闪底气不足,外强中干,露了颓气。
郑南衣见她们怕了,也没抓着不放,不过是别人手中一把刀罢了,还是把残刀,害人又伤己,只要不来惹她就够了。
对她笑了笑不理会她的话,郑南衣仪态万千径直地走到云为衫面前,朝她行了个恭贺礼:“恭喜云姑娘成为少主夫人,南衣给你道贺了。”
顾盼生辉的眼眸含着一望无际的星光看着云为衫,言语间平静无波并无不满之语。
云为衫见此,温柔的脸庞略带疑惑地望着郑南衣,她一下没搞明白,刚刚郑南衣还凌厉尖锐地讽刺几位新娘,这会子对着她怎么变了态度。
她一时半刻想不到理由也就站着不动,等着郑南衣下一步,谁知郑南衣接下来让她更懵了~
“几位姑娘马上要离开宫门了,怕是日后都见不到你们云姐姐了,便好好笼络一下感情道别一下,今日早起忙事疲惫,我便先回房间歇会儿,就不陪你们了。”
郑南衣衣袂飘飘地离开了,留下几人面面相觑,她这是什么意思?
宫门新娘待选还未结束,她就说要离开这话,是诅咒她们都选不上吗?
而云为衫见她离开的背影却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忽然察觉到几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打量她,便更奇怪了。
一旁的上官浅暗骂一声蠢货,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还能指望她干什么?
郑南衣除了这两句话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对之前的事多做解释便莲步微移离开了。
只刚才一个动作,她便知云为衫不是什么大家出生,没见过这些礼仪,而无锋怕也没来得及教她。
不过这也正常,无锋刺客从进无锋那一刻起便被一视同仁,不问来路没有归途只看实力。
而新娘进入宫门后,她们的地位便取决于宫门男子权势,可现在她们前路未卜,家世门第还深刻于骨中,所以她不需要多做动作便能排离云为衫与一些新娘的关系。
而且她没必要和一个没有前途之人计较得失,万一云为衫狗急跳墙鱼死网,她得不偿失。
郑南衣忽然很想看看,云为衫今晚得知宫唤羽和执刃被害身亡,宫子羽继承宫门新执刃消息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云为衫觉得某些新娘看她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气氛也有些怪异,她一转头便见姜离离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她寻思着问了句。
“姜姑娘可是有话想和我说?”
姜离离思索片刻,看着一脸真诚的云为衫,还是开口解释道:“云姑娘,刚才郑姑娘给你行恭贺礼你怎么没有回礼啊!”
姜家虽是商户,但她母亲对她严厉,从小就请教养麽麽教她礼仪规矩,她这辈子最出格的事就是爱上了一个书生,但也不敢违抗父母之命。
一般世家挑选当家夫人都会注重这一方面,何况宫门乃百年世家大族,对子弟教养严苛,几位公子都是有礼之人。
宫门虽不看中新娘家世,可历来送入宫门待选之人也是家有资产之人,不是平民百姓。
梨溪镇云家虽不是大世家,可也是当地有名的地主之家薄有资产,不至于对闺阁女儿缺乏礼仪教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