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阻止了宫远徵逼迫她,但疑心却是一点儿都没消。
他说话语气缓沉评述,不带一点儿情绪,仿若和人聊天一般,可话里的压迫感和凌厉的气势却直扑她而来,落在她耳边如同惊雷咋响。
郑南衣心沉了沉,今日要是没有合理的解释绝对过不了宫尚角这关。
宫远徵嗤笑一声幸灾乐祸道:“对啊!郑南衣你解释解释这鞋边的泥哪儿来的,你可别告诉我,你在路边不小心扭了脚摔一跤打脏的。”
郑南衣深吸一口气忍住快火山爆发的脾气,宫远徵这混小子着实长了一张气人的嘴,紧张地掐住手心反驳道。
“我才没有,你少胡乱给我扣帽子,我就是…就是担心阿娘身体,偷偷溜出来去河边放了盏祈福灯,别的什么都没做。”
宫尚角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没在继续说什么,转头却吩咐身后的金复。
“你带人去河边看看~”
“诶~哥我带金复去吧!多个人也能帮忙。”宫远徵赶紧自告奋勇道,亮晶晶的眼眸盯着郑南衣明晃晃地写着:我看你一会儿怎么狡辩。
“行,你和金复一起去吧!夜里黑小心点儿。”
说罢,宫尚角接过金复手里的灯笼,看着宫远徵带人走远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看着面前有些紧张害怕的女子道。
“郑姑娘走吧!我送你回女客院落,免得你夜黑害怕又走错了路。”
话里故意突出‘害怕’二字~~这是明晃晃地讽刺她呢?
既然害怕黑,怎么还晚上出来~这‘内涵’二字算是让眼前这人玩明白了。
郑南衣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又低下头,搅弄着白皙娇软的手指头,暗自翻了个白眼,听懂了又怎样,她非要当傻子又能如何?
“不敢劳烦角公子,我认得路,可以自己回去,公子便不必~。”
感觉到宫尚角愈发如黑旋涡般的目光,郑南衣慢慢地低垂下脑袋,她察觉到自己尤其惧怕这位宫二先生。
即便已经做了很多心里暗示,郑南衣也会无意识地躲避他,独自面对他时总觉得心虚得厉害。
这样下去可不行,没问题都变得有问题了~她得慢慢克服这种阻碍。
郑南衣在女子中身形并不矮,相反比大多女子略高些,可她却刚好够在宫尚角肩下三寸之地。
宫尚角垂眸时,只能看见她发间精致玲珑的发饰和白皙凝脂的脖颈,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无妨,女客院落离这儿不远,我正好在那里等远徵回来,郑姑娘走吧!”
郑南衣一步一印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看来等会儿还有场硬仗要打。
辛好她有了上辈子的记忆和应付寒鸦柒的经验,做事会习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然今晚怕是应付不过去。
上次宫远徵在徵宫欺负她,这次他又非要一头撞上来,那就别怪她顺水推舟‘携私报仇’了。
让他好好去喂一会儿蚊虫,再顺便感受一下夏日夜间河边的风景。
宫尚角走到女客院落门前敲响院门,不一会儿麽麽打开远门对着他行礼。
“角公子安,这么晚公子怎么也来这里了,可是有什么吩咐?”
宫尚角侧身露出后面的郑南衣:“没什么事,我夜巡宫门,遇见了郑姑娘,顺路送她回来,再顺便查看一下女客院落的安全,麽麽带我们去待客厅等吧!对了,你刚才说‘也’还有谁来了这儿。”
麽麽闻言离开点亮了院落的灯盏,这样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其他新娘的注意,一个个纷纷然然走出出房间。
“羽公子刚刚过来了,这才刚走一会儿,也是在不远处阁楼遇见了云为衫姑娘,把她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