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家庄园大厅
“二公子饶命啊,我们也是一时财迷心窍才私自涨租的。”
蓝忘机已经揪出了几名管事,可田怀还是镇定自若,毕竟到现在为止这件事还没查到他的身上,而且只要没有证据,其他管事也不敢往田怀身上攀扯。
于是田怀想着尽快让这几名管事把罪名担下来,这件事就算过了,毕竟即使是认罪,蓝家也不会让见官的,否则堂堂蓝丞相府仗势欺人,私自涨租的事情就瞒不住了,这可关乎蓝家的脸面。
“二公子,既然事情已经查清楚,不如就此处置了吧。至于多收农户的银子老奴定会尽快查算清楚,一定如数奉还。不过几位管事都是庄子上的老人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这么赶出去也未免不近人情,不如给一笔遣散费也算是了全了主仆的一场情分,您看?”
田怀不想真的把那几位管事逼急了,所以他们的后路自己是要给的。
蓝忘机看着田怀在自己面前表演,面上虽然不漏声色,但心里已经快忍不住了,可是此人眼下还动不得。
“田管事倒真是大度,也对,别人替你背了黑锅,你自然也不能把别人逼急了。”说话的就是正在走进大厅的魏婴,身后跟着阿四和陈婶子。“蓝湛,我把昨天遇到的陈婶子给带来了,我觉得这些农户的话你也该听听。”
田怀看到魏婴有些心惊,听着魏婴对二公子的称呼,很有可能就是蓝家的二少夫人了,之前田怀因为急着掩盖私自加租的事情,除了偶尔需要向蓝忘机回话,很少在庄园里面,自然也没见过魏婴。却没想到昨天自己居然踢到了铁板上。
陈婶子本来一开始还有些害怕,可没想到魏婴的身份居然如此贵重,也就壮了胆子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原来加租的事情都是田怀一人出面,遇到偶有反抗的也都是田怀带着打手镇压。其他管事也不过是惧怕田怀才不得不同流合污的。
陈婶子怕自己的话没有力度,又叫来了不少农户一同作证。其他管事看着事情压不住了也都改了口供,一同指证田怀。
“蓝湛,你都听到了?这些事情根本就是这田怀主使,其他管事也有隐瞒不报,随波逐流之过,但田怀确是欺上瞒下,包藏祸心,祸害百姓,这样的罪名就是送往官府查办也不为过。”
蓝忘机皱了皱眉头,田怀的事情他本想悄悄的办了,给田怀和蓝府都留一个脸面,可是被魏婴这么一闹,若是真的不当众处置田怀,只怕难以服众。
“田怀仗势欺人,私自加租杖责三十。至于农户,蓝家保证三天之内归还多收的租子,且免租一年。我蓝忘机保证只要这儿还是蓝家庄园,往后租子不超过两分,算是我蓝家向各位赔罪。”
蓝忘机此言一出,农户们欢天喜地,受了田怀几年的恶气终于在这一刻平复了。
可魏婴却不满蓝忘机的处置,仅仅杖责三十怎能抵消田怀的所作所为,可是他知道此时自己不宜再多嘴,毕竟农户已经满意这个结果,那自己就不能给蓝忘机拆台。
田怀被杖责三十之后被请出了庄园,看着这样的处置结果魏婴有些沉默,甚至回到房间后都有些闷闷不乐。
“魏婴,你可是不满我今日的处置。”蓝忘机知道自己处置完后魏婴是想开口说话的,但却努力忍了下来。
蓝忘机不问还好,问了魏婴就止不住心中的不平,“田怀此人一肚子坏水,你是没见到他对着农户的嘴脸,简直是不顾别人的死活。可区区杖责三十怎能抵他的罪过,就是为了蓝家的脸面不能对簿公堂,最起码也应该让他把多收的银子吐出来,然后向亲自向农户们谢罪才对,怎么能就这么放过他呢?”
蓝忘机自己心中也有不平,可是他不能不考虑蓝家的得失,“你可知那田怀的身份?”
“他一个庄园管事能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再说就算是有后台撑腰,也不该如此为非作歹,难道我们除暴安良还要分个高低贵贱不成?”
蓝忘机知道这些得失计较完全不在魏婴的考虑之内,他的父亲魏国公有从龙之功深得陛下的信任,母亲又是皇室公主,因此各种人心算计并不是魏国公不肯教导,而是魏婴压根也不需要。
但这不代表蓝家也不需要,这田怀是金国公夫人的娘家亲戚,虽然只是个远的不能再远的远亲,可偏偏田怀的父亲救过金国公夫人一命,如此大恩要是真的处置了田怀,那就是开罪了金国公府。如今金国公府势大,早在蓝忘机出门前就听母亲说过,只怕这金光瑶会是太子妃的人选。如此蓝忘机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为了处置一个田怀,伤了两家的情分呢。
所以蓝忘机本打算悄悄的处置这件事,农户们的损失只要补上就好,田怀嘛多给一些银子好好的打发走就是,可他没想到魏婴会拿出人证,这让蓝忘机不得不处置了田怀,否则实在难以服众。可是金国公府那边又会是什么态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