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初破晓,大地朦朦胧胧,好似罩着一层薄纱,四下无人,寂静无声。
温客行和叶白衣已经起了一会儿,叶白衣坐在庭中石桌边上,看温客行练剑,用的是白衣,温客行已然练得有模有样,出手迅捷,身姿轻盈,变换灵活。
温客行又练了一会儿,将剑收入腰侧,走到叶白衣身侧坐下。
“老妖怪,我练得还能入你的眼吗?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哪一派的剑法。”
“这套剑法名叫回风落雁剑法,乃是衡山派刘正风的成名剑法,一招剑出化为九剑。”
“刘正风?”,温客行对百年前的江湖半分都不知道,他还挺有兴趣听叶白衣讲一讲的。
“你当然不知道他了,我也是听我师尊说的,说起刘正风,他倒和日月神教有些不可明言的关系。”
“衡山派不是名门正派吗?”,温客行被勾起了一点好奇心。
“刘正风是当年衡山派掌门的师弟,武功仅在掌门莫大之下,之所以说他和日月神教有些关系,是因为刘正风和日月神教的长老曲洋以乐相交。”,叶白衣将往事娓娓道来。
“以乐相交,他们一个是正道名门,一个是魔教长老,竟不顾世俗正邪,相交为友!那之后呢?”
“之后,之后二人想一同退隐江湖,不过被五岳剑派的人发觉,刘正风全家被杀,刘曲二人共赴黄泉,只留下了一本曲谱。”
温客行沉默了一瞬,然后握住了叶白衣的手,释然一笑,“老妖怪,同生或者同死,无论人间道还是黄泉路,我绝不会留你一人的。”
叶白衣开怀一笑,“那是自然!”
“老怪物,不知道那刘曲二人留下的曲谱如何,想来应当十分精妙。”
“你想听。”,叶白衣看着温客行期待的双眼,想着温客行之前如何耍赖让他应下奖惩,这些天如何捉弄调戏他,眉头一挑。
“那如果小蠢货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奏给你听!”
温客行哪里能不明白叶白衣的意思,不过一个条件罢了。
“成,小可应下剑仙大人一个条件。不知剑仙大人还有何吩咐啊!”
叶白衣横了一眼温客行,“还不去搬把琴过来,我老人家再厉害,也不能凭空奏乐。”
温客行不一会儿就拿了一把七弦琴过来。叶白衣试了两下音。
“这曲子名叫笑傲江湖,脱胎于广陵散,是琴萧合奏的曲子,我一人只用古琴,多少失了意趣,我先用萧吹一次,看以温大善人的悟性,能学到几分了?”,叶白衣故意打趣温客行,“然后再我用琴弹,你吹萧与我合奏。”
叶白衣先用萧吹了一曲,温客行一边记着调子,一边沉醉在曲中。
一曲毕了,叶白衣看向温客行,温客行微微点头,示意可以。
叶白衣稍静了心,正了正神色,手指拂上琴弦,与温客行对视一眼。
琴声不断传来,甚是优雅,过得片刻,有几下柔和的箫声夹入琴韵之中。七弦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夹着清幽的洞箫,更是动人,琴韵箫声似在一问一答,过了一会儿,只听琴音渐渐高亢、萧声却慢慢低沉下去,但箫声低而不断,有如游丝随风飘荡,却连绵不绝,更增回肠荡气之意。
又忽听瑶琴中突然发出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意,但箫声仍是温雅婉转。
过了一会,琴声也转柔和,两音忽高忽低,蓦地里琴韵箫声陡变,便如有七八具瑶琴、七八支洞箫同时在奏乐一般。琴箫之声虽然极尽繁复变幻,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心,直听得人血脉贲张。
然后琴箫之声又是一变,箫声变了主调,那七弦琴只是玎玎珰珰的伴奏,但箫声却愈来愈高。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箫声也即住了。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朝阳大片大片地洒在两人的身上。
温客行初时还有些生疏,后来便吹得愈发流畅,与叶白衣心意相通,整个人沉浸在乐曲中。
一阵荡气回肠的乐声在府中回旋,府中的人也在乐声中不断醒来,天也大亮了。
温客行奏完一曲意犹未尽,紧握着玉萧,品味曲中意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老妖怪,这笑傲江湖果真不负其名,刘正风曲洋二人当真奇才!”
温客行略冷静了一会儿,又询问起叶白衣那个江湖的事情,两人一问一答,一副老夫老妻,岁月静好的模样。
“唉!老怪物,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咱们师父师娘叫什么名字呢?”
“咱们?小蠢货你可真会说,还有,咱们——没有师娘,只有师公。”
“师公,那咱们的师父师公也是和我们二人一般了。”,不怪温客行想歪,实在是江湖上女师男徒的少见。
叶白衣白了温客行一眼。
“什么如我们二人一般!我师尊是名女子,一天天脑子里想些什么东西,小蠢货!”
温客行略惊了一下,叶白衣说师尊是当时江湖中日月神教的教主,他又听见叶白衣和那个教众谈话时提到的名字是东方不败,便从未想过会是女子。
“可是,师尊不是名叫东方不败吗?”
“师尊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名东方不败,师公是华山派的弟子,后来做过恒山派的掌门,名令狐冲。”
“我师尊的名字是师祖后来改的,取日出东方,唯我不败之意。怎么,女子不能叫东方不败吗?”
温客行摇一摇头,“倒不是不能,只是咱们师尊的名字委实霸气。”
叶白衣轻蔑一笑,“霸气?日月神教的前身明教,第三十三代教主名阳顶天,三十四代教主名张无忌,日月神教初代教主,也就是我师祖,名独孤求败,一生求败,未尝一败,故名独孤求败,日月神教第二任教主,虽说是篡位,到底也做了多年教主,名叫任我行,第三任教主便是我师尊了。”
温客行有被这个教派的取名风格惊到。
“等等,老妖怪,你之前说过你是师尊养大的,这样的话,你的名字不大对劲啊!”
叶白衣一愣,他没想到温客行关注到的是这个问题,“本来,按师尊的意思是想给我起一个诸如叶弑天之类的名字的,可仪琳师姑觉得这个名字行走江湖不太安全。”
“老妖怪,不得不说还是师姑有远见,你若起这么个名字,再加上你那张嘴,不被人收拾才怪!”
“还是叫叶白衣好,是吧!”
“叶白衣。”
“我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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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那段是笑傲江湖的原文,略有删改,日月神教和明教的关系瞎说的,还有关于明教教主的名字,倚天里明确出现的还有方腊,王宗石,余五婆,张三枪,都是有载的起义型历史人物,不适合。
然后,请将倚天,笑傲和山河令看作架空,忽略奇怪的时间线!!!
最后,感谢金庸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