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

与怪诞或真相为伴，实宇宙的入口终于梦乡扭曲处显现，茕茕孑立的蝼蚁望微风与沙侵扰了巢穴，赋予其真理的崇高名号再妄说穹苍可量。

噩梦总是缠绕于思维深处，在夜阑人静时分只独奏着仅自己可赏的诡丽，但万物的谬误之处便在虚幻与现实的吻合线。在虚实接轨之前，我也未曾设想，或期望他人设想如此荒诞叙事的可行，但故事的奇点已被触发，接下来便是顺着既定的线路在暴胀中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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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一只缸中之脑，无数的电极为它讲述完美无瑕的世界、人文、宇宙，而真实的宇宙却是另一形态，它的所见不过更高维度者创造力的冗余。但它对可测算的空间深信不疑，而这些自圆其说的规律或许只是诞生于高维粒子对撞的碎屑，而世界可能在难以描述的生物私语间无意生长出来。”

听者神情飘然，显然未能听懂一星半点，或是根本不屑于理睬。

“别再惦记着你那星汉灿烂。不如去担心下周的考试。”

“在你们的认知下这是怪诞不经的幻想，但常世暗生异象，生命脱胎于无序……”

“虚无缥缈，”她轻蔑道，“活在现实的人们都相信所见即真实，眼下自有良辰美景，不需言之无物的空中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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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楼梯间遇见我之前，她都是这样想的。而那天她无言战栗着，凌驾于物理法则的空间以不可思议之势延展开来，石阶表面蜿蜒向下，却不知实际通往何方，重力方向七零八落，受力分析的箭头将每个来者都穿透，这派异象苏生于梦境某处，划分又扩充了虚实的界点，而我们将在这等不到终结的时间真空中踽踽寻觅抹除了认知滤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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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之伊始的数据刻录着因果、规律之外可计算而不可理解的一切，而条条铁律盘绕着我们的思维结构，混淆了广阔，神化了无限。固化扭曲折叠进生命有尽的基因序列，自以为逾越热力学第二定律的异常还吟咏着人定胜天，然寰宇之流未容乍停，远渡者为海平面下望不见天空真容之群的毁灭领航。

我与她有幸得以远航，而只有我自诩幸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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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的伤痕解体在放映机断电之前，我们注定至死不可被这迁跃背后的模因污染，遗传物质里混入的蒙昧无声抹去了将一统宇宙尽收眼底的时间间隔，恒星狂风席卷雪块骤然填满窗边。地面的人群喧嚷着离散，词语早就在现实密度不均的空气中被撕咬作碎块。

“我们如今直面异常的世界。”她说。

异常的我们终于被流放入正常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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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时间轴即便被损坏还是向前自断过往，四维时空的缺口还未能撼动非其族类堆砌的固态现实，而她精神之塔的空间结构已然不可逆地被拆散。

“是我无法生存于异象与无序。”

我目视着抛物线被反射出无数的镜像。日冕于头顶略过，液态发色在银晕下凝华，永续的概率最终击溃实数，世界诞生了。

——Consta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