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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条“姐姐”的旧路

凹凸:摆烂的活着

玻璃的破碎声在空中惊炸开来,女人用最为尖利的声音嘶吼着:“你为什么不像你的姐姐!”她面目狰狞的看着倒坐在地上的女孩。玻璃碎片划破了女孩的脸。那张极为像自己女儿的脸。看到这一幕她她湿了眼眶。女人跪坐下来,声音逐渐柔和:“你要——你要,像你的姐姐才好。”她将手放在女孩儿的脸上,轻摸着她的伤痕。女孩儿将她放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拍掉,眼神空洞。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英语书,从玻璃碎片中站起。无视女人再次疯狂的吼叫,缓缓向自己的卧室走去。关上那个早已被掏开门锁,留下一个圆洞的门。

她熟练的从抽屉里拿出药水消毒上药,酒精的味道令她感到安心。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她已经习惯了。自从那场盛夏开始之后,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见到这样子的尖利面孔。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做出那样子的选择,会不会活的更好?她不知道。

那是一年盛夏,戈尔瓦多(城市名字)开始流行慈善事业。女人的公司在当时还没有破产,为了张显自己的善良,她在仁爱孤儿院收养了女孩,取名唐继优。唐继优有着一张很像自己女儿唐优的脸。

唐继优当时虽然只有八岁,但当看到女人的那张虚伪的笑容就隐隐感到不妙。她是被院长推搡着到女人的面前的,她可以观察到女人当时眼神中的不可思议与兴奋。

“来,优优,和妈妈回家吧。”这是女人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当时的唐继优望着那张脸,竟然点头同意了。如果留在那个孤儿院,她会死的吧?她再也不想看到院长那张恶毒的脸了。就如同鬼使神差一般,她又走上了另一条通往地狱的路。

女人叫唐银,在几年前与丈夫离婚,独自将一个女儿抚养长大。女儿叫唐优,就如同名字,优秀到不能再优秀。家里的奖牌、奖杯、荣誉证书无数。高考更是以全市最高分考上了重点大学。

录取结果出来的第二天,唐优跳楼自杀了。这是谁都不能意想到的结果。一个前途无限的女孩,年龄永远停在了19岁。

这是唐继优的来源,唐银将她养成了第二个唐优,唐继优从未见过这个自己养母口口声声念叨的姐姐。可是却遭遇了她姐姐所承受过的一切。她必须全方面的像姐姐,要吃姐姐喜欢吃的芒果,尽管她对芒果过敏,要考姐姐那么高的分数,尽管她一点都不喜欢学习。

她明白姐姐为什么选择跳楼自杀。

唐继优……(站在阳台上,吹着夜间的晚风)姐姐在死之前……也看过这样的风景么

她默默的念叨着,声音低弱。

唐继优景色真美……如果跳下去……姐姐会接住我吗

她走了上她姐姐的旧路。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特别的痛,周围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可她已经没有一点求生的欲望了。

她隐隐约约看到了姐姐的影子,姐姐在说……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唐优拉起她的手,她感觉身上的疼痛感减轻。和姐姐一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唐继优再见。戈尔瓦多。

这是她对于这座城市的最后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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