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失控的场面逐渐平静了下来。
宫尚角依旧是那句话:“宫门的刀尖永远不会向内。”
平静下来的宫唤羽依旧嗤之以鼻:“不会向内?那每一代的执刃之争,四宫都快打出狗脑子了,并且宫门内部也从不缺什么阴谋诡计、互相算计。”主支和旁支,普通子弟和四宫之主、长老之位......宫门内部从来不缺争斗,也从来没有和平。
宫尚角顽固守旧,宫唤羽笑他天真迂腐。
【周子舒自认承情,于是第二日的白天便上门亲自道谢。对此,执刃宫鸿羽乐见其成,大开方便之门。他来到宫煊羽的小院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浇花。
今日宫煊羽换了一身胡粉色的衣裳,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只是用木簪松松挽了一个发髻,看着很是家常素净。她安安静静侍弄花草的样子,不自觉地让亲眼目睹的人沉静下来,很放松。
周子舒没有上前,只是隔了一段距离,在门口远远望着她。他昨日回去之后,仔细查了宫煊羽的生平,说实话,他有些怜悯她,连带着宫门这四四方方的天都觉得可怖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可能是造孽吧,只觉得她母亲的悲剧在她的身上延续上演。如果婚约对象不是他,是另一家另一个人,也许宫煊羽的婚姻又是一场买卖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人口交易。
她应当是一个爱自由的人。
周子舒这么想着。
匆忙闯入的下人打破了院子中的岁月静好,侍女步履匆匆前来禀报:“小姐,远徵公子和子羽公子在学堂跟旁系的公子打起来了!现在执刃他们叫您到大殿去。”】
天幕外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宫紫商撞了一下宫子羽的肩膀,有些幸灾乐祸:“看不出来啊,你小时候是个哭包居然还会打架。”
宫子羽撇撇嘴:“另一个世界的我打架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一定是对方的错!”说完,他就扭过头去不想搭理任何人。
【闻言,宫煊羽随后丢下手里的东西,提起裙摆就往大殿跑,生怕迟了一步,宫鸿羽为了凸显铁面无私什么锅都往宫子羽身上推。
周子舒也连忙跟在身后。
宫煊羽倒了宫门议事的大殿门口,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幸亏周子舒眼明手快拉了一把。她匆匆道谢便进去了。周子舒在外面等候。
大殿之内,旁系的那个小公子和自己的父母站在一起,小宫远徵和徵宫宫主站在一起,宫鸿羽和几个长老坐在上首,小宫子羽一个人站在一个角落可怜巴巴的自己抹眼泪。
宫煊羽上前与小宫子羽站在一道,红着眼的宫子羽小朋友一看到姐姐更是委屈的不行:“他骂我是野孩子,说阿远是小怪物,我们才没有无缘无故的打架。”
宫煊羽握着小宫子羽的手,目光凌冽地看向对面的旁支。不得理也不饶人的旁系触及到她的目光,讪讪了一下,随后又嚣张了起来。先是那男孩儿的父亲:“小孩子口无遮拦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动手干什么,看看把我们家这孩子脸上打的。徵宫的远徵公子年纪太小我们不计较,可是羽宫的小公子年纪不小了吧,也该懂点事了,怎么能以大欺小呢!”
旁系越说越理直气壮,宫煊羽越听越觉得宫鸿羽废物。三个人打架,旁系不敢过分招惹父母健在的徵宫,倒是对没有母亲的宫子羽不依不饶。
“还说了什么。”宫煊羽打断旁系的喋喋不休,也不需要废物执刃和长老们做主,直接问道。
小宫子羽涨红了一张脸,很多难听的话实在是难以说出口,尤其是还牵扯到了已经故去的人。宫煊羽低头看看小宫子羽,霎时间就明白了,说来说去,这宫门又开始固态萌发,说嘴羽宫兰夫人和其一双儿女的身世谣言,其中也不乏下流言语。
宫煊羽松开了小宫子羽的手,直接上前就是对着旁系的父亲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内力,那人一下子就飞了出去,直接撞到了大殿的柱子上。她扯着那人的头发,拽着他的脑袋就对着柱子一阵猛砸,直到旁系头破血流。
之后,宫煊羽就拎着那旁系直逼高位上的宫鸿羽等人,将一张猪头脸怼到他们面前。她的眼睛里不乏癫狂之色。
宫煊羽压着他的身体,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凑近了高位上的人,言语寒气逼人:“来,对着他宫鸿羽喊!喊呐!!大声喊啊!喊他这个废物执刃连自己的家事都管不好管不住,上赶着自己非要戴一顶绿帽子!哪怕没有的事,他也要给自己织一定绿帽子昭告天下才舒坦!怎么不喊呐!你喊呐!喊这宫门上下全是废物,那些医者全是摆设!宫门里面都是嘴碎的贱人!”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吓住了,回不过来神。
宫煊羽松开了快被掐死的旁系男丁,拍拍他的脸,用着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为什么不喊呢?”
旁系被吓住了,眼神中满是惊恐,张着嘴说不出话,乞求的眼神对着宫鸿羽挣扎。
宫鸿羽回过神就是一声严厉的呵斥:“宫煊羽你放肆!宫门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方吗!”
宫煊羽抬眼,与宫鸿羽对上,轻笑:“我当然能!为什么不能!凭这个废物的宫门和你这个有绿帽癖、挥刀向更弱者的废物执刃吗!”
宫鸿羽气得直拍桌:“宫煊羽你放肆!”
宫煊羽丝毫不怵,也跟着拍桌:“宫鸿羽你废物!”
宫煊羽扯开了宫门和执刃所有的遮羞布,她满不在乎,她近乎疯狂地站在了宫门的对立面。
或许她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