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煊羽你放肆!”花长老看着咄咄逼人的宫煊羽厉声呵斥,他沉着一张脸胸膛起起伏伏,就像是看不下去她顶撞长辈,“宫门的规矩历代都是如此,女子没有资格参加三域试炼,没有就是没有,你莫要因为在宫门和无锋大战之时贡献的那点药物就骄傲自大,不把宫门放在眼里!我告诉你,宫门就从来没有女子做主的道理,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
经过花长老的一顿呵斥,宫煊羽的情绪倒是慢慢平复了下来。她再次抬眸看向高座之上的宫门管理层,索性一次撕破脸,冷笑道:“那你自尽吧,把命还给我。反正我的区区救命之恩,也没人放在眼里。既然微不足道,那由你先自尽让我看看宫门的骨气。”
花长老涨红了脸,气得不行,无法反驳,只能喘着粗气退至一旁。
宫煊羽的视线转移,扫到宫澜徵的时候,徵宫宫主冲着她微微一笑,然后默默退到一边假装自己不存在。而角宫宫主宫灏角倒是有心劝一劝,却被宫澜徵拉住,对他轻轻摇头。毕竟今天的事他们这些人谁也不占理,是他们先提出任何要求都能满足,结果刚夸下海口,现在就自己打自己脸了。】
“好厉害啊!”花公子看着天幕上的少女目瞪口呆,能够说出让他爹花长老自尽去还命的话就足够让人敬佩了,更何况宫煊羽一个人怼一群长老都不落下风,他抱着手臂啧啧称奇。
月公子笑了起来:“你说这话也不怕你爹打你。”
花公子理直气壮:“怕什么?再说他凭什么打我?明明就是天幕上的他们不干人事被宫煊羽怼了,要是这样还迁怒那他们就更小心眼了。”
而前山的宫远徵眼睛亮晶晶的,他好像知道为什么天幕里的自己这么喜欢这个姐姐了。看看看看,就这份不惯着宫门长老、直接让他看不惯就去死还救命之恩的胆量,简直是宫门第一人。宫远徵凑近了宫尚角:“哥,我喜欢她!”
宫尚角转头看着弟弟,从宫远徵善良的眼神中他仿佛明白了什么,有些无奈,伸手拍拍宫远徵的肩膀:“接着看吧。”
宫子羽左看看脸色不好的宫门长老们,右看看角宫徵宫凑在一起的两兄弟,再抬头看看天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宫门长老惹宫煊羽干嘛?倚老卖老人家根本不吃这套,也不惯着他们。
【一时间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怎么?长老怎么不说话了?是你们生性就不爱说话吗?”宫煊羽现在谁都不想惯着,又当又立的东西,说得好听结果还不是这样。她直视宫鸿羽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定下宫门规矩的人也就比现在的人出生早了几十年而已,他自己就不是什么磊落之人,按照礼貌我叫他一声祖宗,但是按照他定下的那些糟粕,掀他的棺材板都不为过。”
狂妄至极。】
简直狂妄至极。
画面内外的人都瞪大了双眼,他们从没有遇见过像宫煊羽这样狂妄的人。她说出这样的话很难不让人觉得她是不是疯了。她挑战宫门规矩,质疑宫门祖宗,挑衅宫门长老和执刃。她打破了所有人对她第一次出场时的刻板印象,她堂而皇之地将自己的年少轻狂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宫尚角不明白她这个时候的用意。他了解宫门,宫门和无锋的大战救下来的那些人命的分量,按照宫煊羽现在的所作所为来说,无法成为她的护身符。就像是花长老说的那样,宫门从来没有女人真正掌握权利,就连现实之中已经是商宫宫主的宫紫商也没有资格参与到宫门的重大会议中,因为她是女子。
【“宫煊羽你到底有没有把宫门放在眼里!”宫鸿羽终于忍不住拍了桌子,力道之大让整个大殿为之一静。
“若是宫门将宫煊羽放在眼里,那宫煊羽自然也是将宫门放在眼里的。”宫煊羽的声音很平静,面色如常,一点也不为宫鸿羽的发怒而惶恐不安。她就那样站在那里,不卑不亢:“执刃,父亲。我不是宫门的血脉吗?我不够优秀吗?我对宫门做的贡献不够多吗?而且是你们问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实现的,为什么我提出了三域试炼你们所有人就要恼羞成怒?就因为我是女子吗?既然你们看不起女子,宫门鄙夷女子,那么为什么你们还要借着女子的肚子托生还要大费周章地从外面把女子娶进来?”
宫鸿羽强压着怒气:“宫煊羽这根本就是两码事,你不要胡搅蛮缠!”
“真的是两码事吗?你看,我只不过是说了实话,你就这样生气。”宫煊羽的姿态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息:“宫门从来就没有看得起过女子。强取豪夺之后放任流言逼死母亲的父亲,你也不过如此。承认吧,宫门就是卑劣的,和无锋根本无甚区别,少扯一些江湖大义的皮来掩盖那些肮脏,五十步笑百步。”
宫煊羽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痛,整个宫门开始让她觉得有病。当然了,她甚至觉得留着宫门血液的自己也病得不轻。
宫门利用着女子的优秀,却从不肯承认女子的优秀。
宫煊羽有些迷茫自己提出三域试炼的意义。这样的宫门有意义吗?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