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诗是心理系的,因此训练出一张平易近人的脸,对外人她压制住自己的排斥,用微笑为大家答疑解惑。
但真实的她,似乎已经被挖空了心脏,即使有新的血液注入,也无法还原原来那一完整的心。
随时扮演自己的角色,一个笑脸应对任何人发角色。
我能明白,笑,是她最累的动作。
小诗从不在生人面前表现最真实的自己,如此消极的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何思冲用手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指了指我经常学习的桌子。
“这张桌子还挺大的,能让我占用一小部分的空间吗?”
“别看我,不是我家的东西。”
我摆摆手,示意我管不了,我顶多算是享有这里的“使用权”,说到底还是小诗家买的。
小诗点点头。
“没问题,你要用来干什么?”
何思冲拍拍手,这时,两个男生从门口搬来一台台式电脑,一盏茶的功夫就将整个台式电脑安装在我原本学习的位置。
他们一直在那?
“谢啦,两位兄弟。”
“都是我们应该的。”
“这么快?”
他们是干什么的。
“这几个哥们是我建筑系的小学弟,我们建筑系有一个很厉害的组织,我稍微花点钱请他们过来帮忙。诶呀,他们的效率可真高!”何思冲扯开话题继续说,“一个月后就是我们学校的电子竞技大赛,到时候学校会选拔最强的一支队伍去参加全国第一届《Arche》大学生电子竞技大赛。”
“那好像是一款操作灵活系数很高的游戏。”
“没错,到时候你们不在,我就拿这电脑练习练习。”
“你不是要戒游戏吗?怎么?又不戒了?”小诗挖苦道,对她来说,何思冲戒不戒都无所谓了,又有谁可以真正离开电子产品?现代人也只会象征性地批评两句。
有一说一,现在的年轻人真就不得不玩电子游戏来放松精神了。
家长看到自己的孩子拿着手机玩,就会不得的感叹——“我们小时候哪来的手机?”
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回一句——“你们小时候拿来的兴趣班?补课?”
这个社会还是太卷了,就拿小学生的时间来说,他们上完课回来写作业,写完作业就要做课外练习,家长的要求恨不得每天每门功课都完成一张纸。
晚上八九点睡觉,一天就结束了。
待到周末,周五完成一周的作业,周六日去兴趣班、去补习?
一周就结束了。
或许会有明智的家长会让孩子出去玩一下,但孩子跑到外面,结果一个人都没有,一问才知道——人家也在补课。
导致的结果就是——我出去玩,别人补课,不来玩;我回家,继续面对倚叠如山的试卷。
社会的卷让小学生错开一块玩耍的时间差,使他们就像在错位时空一般,错过彼此。
游戏则会填补原本他们用来和同学玩的时间。
“不戒了,等我赢了比赛再戒也不迟。”
随后何思冲扑在电脑前,开始他的游戏。
“Arche,启动!”
我和小诗都沉默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注,取自徐志摩《再别康桥》中“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没别的意思,就是刚好沉默,然后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