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玲刚进大院就听见汪家父子那大嗓门在说话,自己也不想没眼色凑上去坏人心情,俩家挨得近,她已经刻意轻手轻脚地上楼梯了,可那个铁楼梯是有点动静都响,自己只能硬着头皮麻溜儿的,上楼,进屋,锁门一气呵成。
汪永革瞅着汪新竖起来的耳朵倒是啥都明白了,“我看你眼睛不好使,耳朵倒还怪好使的嘛?”
汪新继续装傻充愣,“有吗?没有吧?”
下午汪新就麻溜儿的打包回红阳了,前段时间姚玉玲通过了预考,获得了参加高考的资格。
汪新的回来好像就是她人生的小插曲,很快就消失不见,但是人生无常,她高考失利了。
她喜欢新潮,又听过朋友讲起会外语的辉煌,她喜欢这种轻松体面还和别人不一样的工作,会说英语,那多洋气啊!
因为她这突然开了光一样的脑袋瓜儿子,所以她一度天真自信的以为自己能在千军万马中仅靠几个月的突击度过独木桥,但很可惜,她落榜了。
为这事她消沉了好久,牛大力知道姚儿落榜了,倒像是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对她大献殷勤。
脱牛大力的福,本来她高考的事静悄悄的,经他一宣传,闹得沸沸扬扬的,热心肠的婶子同事领导,有意无意的过来安慰她几句,就连马燕也凑过来调侃过自己。
姚玉玲心灰意冷,明明自己学的还可以,为啥却考不出来呢?
自己或许就不是学习那块料,出了学校反而伶不清了,净想那些有的没的。
牛大力神秘兮兮地约她,说要带她散散心。
她这些日子实在憋闷,有乐子看难得给了牛大力好脸色,“你要带我看啥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呗!”
姚玉玲去了就后悔了,妈呀,这深山老林的,他要是对自己耍流氓,自己也没招儿啊,这事儿闹得!
“大力,要不我回去吧?”
“别啊,姚儿,快到了!真的!”
姚玉玲将信将疑的过去了,就看着辆自行车立在地上,“你买的?下血本了吧?还是凤凰牌的呢?”
“昂呢,送你了!”
“送我?不用了吧?”我又不会骑要啥自行车啊?
“不是,姚儿,全新的,你看看!我是真心实意的送你的,你就收下吧!”
姚玉玲不可否认,她是真的心动了,可是牛大力的话其实她也门清,这是想跟她处对象呢!自己反正也考不上大学,以后不出意外,一辈子都会在这工作,又一年过去了,自己是不是也得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
但是牛大力真的合适吗?
姚玉玲弯腰摸着凤凰牌的标志,凤凰牌自行车可不便宜呢?
等等,这是啥?
姚玉玲眉头一拧,看着车轱辘轴上黑乎乎的一块,伸出手一捻,这不是铁锈吗?都锈成这样了,还是新车呐?以次充好,打肿脸充胖子算是怎么回事?
姚玉玲压着火气,质问牛大力,“牛大力,谁家新自行车轴上能锈成这样?我骑上没几天,还不得摔个屁股蹲儿?不伤筋动骨的就算好事了!你咋还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