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玲低着头没说话,妈说的有道理,可是……
姚母也不愿意逼她,玲儿是自己的闺女,没人比她更了解玲儿了,跟她把事揉碎了掰开说清楚,她知道该怎么做的。
“更何况你不是打算高考吗?总得分开的。”
姚玉玲心里乱糟糟的,她没法在这种情况下做决定,“妈,我再想想,行么?”
“妈不逼你,吃饭吧。来,多吃点菜。”
姚母知道小年轻感情好,可感情能当饭吃吗?这种事她见得多了,只要事情闹大了,甭管汪新是不是冤枉的,领导为了影响,咋也不可能毫无作为的,能调职到下面就够好的了。
一个背着处分下放到乡下的警察,有几个能回来的?两人天天不在一个地方,见不着望不见的,再好的感情也经不住这样磨,趁着现在,该断的都断了吧。
姚玉玲听了姚母的话本来就心乱如麻,就跟老天刻意安排好的一样,姚母这时候过来劝她分手,大院里的婶子也都絮絮叨叨的八卦汪新的工作,一个个的都说汪新工作肯定保不住了,赶巧似的全让她听见了。
姚玉玲魂不守舍地走过去,听着她们陡然突变的话锋,显得更为可信了。
难道是老天在暗示我,要和汪新断了吗?要不然咋就这么巧呢?
不行,她得听汪新亲口说说这事。
姚玉玲拐弯敲开了汪新家的门,看见汪新消沉的脸,话里话外都是干不成了的意思。
“那行,没啥事了。”
姚玉玲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自家床上了,想着姚母和大院人的反应,更让姚玉玲坚信汪新的工作怕是保不成了。
那就断了吧。
长痛不如短痛,姚玉玲在屋里痛苦了一气,趁着这股气第二天就去找汪新把话说清楚。
那条废弃铁道风景好,还清净,以前他俩没事的时候就老喜欢在这散步,有一次晚上俩人一起出来消食,姚玉玲现在还记得那晚的天气特别好,月亮特别大,特别亮堂。
现在,就也在这儿道别吧。
“汪新,你这些日子咋样啊?”
“嗨,就那样呗,该吃吃该睡睡。”汪新好像也感受到了这些日子两人怪异的气氛,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干巴巴的补充道,“我还是那句话,咱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干啥都成。”
姚玉玲没回他,他也觉得这工作保不住了吗?
“汪新,我这些日子想了可多事了,我觉得我还没打算好结婚呢。”
汪新心里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结婚也没说这么快,要是你感觉我催的紧了,咱先放一放也成,等你想结了咱再操办。”
姚玉玲把话说的更明白了一点,“不结婚就没必要处,那个……汪新,你别误会,我不是因为你最近的事才……”
汪新心里不是滋味,明明之前和玲儿处的好好的,不是都打算结婚了吗?不是因为工作的事,那还能是因为啥事呢?
她一哭眼睛就容易肿,一看她昨晚就哭了一宿了,自己和玲儿处对象这么久,她对自己的心意自己是最清楚的,玲儿喜欢我,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比起喜欢我,玲儿更喜欢她自己。
自己要是没了工作,以后混得咋样还不好说呢,自己就会干警察这行的,身上奔着处分丢了工作,这身警服以后恐怕也没机会穿上了,玲儿和自己分手是对的,她做这个决定心里也不好受,既然这样,还有啥意思?那就不处了吧。
可心里咋还这么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