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竟是天意吗?
卫小娘还是难产去了,肚子里的是个男婴。
明兰哭的可怜而又绝望,魔怔一般喃喃道,“是我害了小娘,是我害了她……”
可这又能怪得了谁呢?主君不在,当家大娘子不在,就连老太太也出门礼佛,诺大的盛家竟只剩下一个一个妾室。
大娘子闻此噩耗,身处娘家却不禁吓得浑身瘫软,旁边的康家夫人瞥见大娘子这边情形,眼咕噜一转,打听道,“这是发生什么了?”
听见康姨妈的声音,大娘子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姐姐从小就比自己聪慧,她一定有办法的!
大娘子一溜说出来盛家的情形,康姨妈惊讶地看了一眼大娘子,心想自己这个憨妹妹家里糟心事也不少,装什么相呢?手段也没那么清白嘛!
康姨妈不屑道,“这有什么,一个妾室罢了,就是真是你打发了,又能怎么样,放我府上,谁敢凭这个给我脸色瞧!更何况,你家里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大娘子肠子直地要死,傻乎乎道,“人是不少,可,家里的主君,我,老太太都不在,没有主事的人啊?”
康姨妈白了她一眼,“不是还有一个什么林小娘吗?”
“可她确实叫了大夫来,怪不得她啊?”
康姨妈似笑非笑地瞥了大娘子一眼,戳了戳她的脑门,“你傻啊!这世上白的说成黑的事还少啊?”
大娘子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这,这能行吗?”
康姨妈凑到大娘子耳边,近乎蛊惑道,“你不是常常跟我哭诉,说你家盛纮一贯宠妾灭妻吗?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啊!要不要握住,全凭你自己!”
大娘子眼前一幕幕浮现出盛纮偏心林栖阁的场面,浮现出黑夜里冰冷的床榻,想到自己多年被一个小娘踩到脚下的屈辱感……
“那,该怎么办?”
康姨妈脸上浮起一抹冷笑,“你且将你家的事,都事无巨细地告诉我。”
……
大娘子心惊胆战地回到盛府,就看到跪在大堂要说法的明兰哭的几乎晕死,盛纮冷冰冰地端坐在大堂,教人觉得跟审犯人有什么两样!
看来还是得按姐姐说的办!
“你还知道回来!卫小娘都快要生产了,你为何偏偏这时还非得要回娘家!”
大娘子心无端一虚,偏偏要外强中干道,“怎么!我堂堂一个大娘子,在你们盛家不仅要受林噙霜的气,就连我自己买进来的,还要看她眼色不成!”
盛纮气得心肝肺疼,捂着胸口怒斥道,“那你又是如何当这个家的!卫小娘有孕,你又不是没生养过的,怎么就照顾地难产了呢!”
大娘子急了,她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卫小娘难产是她没福气,怎么能赖到她头上!
不过,大娘子瞥见哭的可怜的明兰,到底没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话来,转而想到自家姐姐叮嘱的话,话锋一转,“纵使我孕期照顾的千般不是,可我这离家不过几天,卫小娘产期我是问了的,不在这几日!怎么就有这样巧的事!更何况,家里不是还有林小娘在呢么!她管家也是熟手,平日里也没见她出什么岔子,怎么偏偏在卫小娘一事上犯了糊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