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玠刚想居高临下地公布对薛远这个乱臣贼子的处置,就听到薛远开口爆了一个大雷。
“薛定非!我是我是你父亲!如今成王败寇,你忍心让我去死吗!”
薛远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直愣愣地看着谢危,有些搞不清楚如今这事的走向。
谢危面色不变,“可我如今是谢危,薛定非早被你一箭射死了。我不杀你,自有别人替我动身。”
沈玠见此生怕谢危反悔,赶忙下令,“杀了薛远,立即就地斩杀!”
薛远听此怒上心头,这个不孝子!处处忤逆,跟他作对!若不是他横插一手,自己早就坐上皇位了!如今他要死了,也要带上一个垫背的!
抱着一同赴死的决心,薛远掏出了身上的匕首,狠狠蓄力向谢危刺去。
“谢危,小心!”
叶冰裳见状担忧地高声提醒道,万幸的是,薛远被燕临即时发现,直接一剑抹过去,鲜血流淌了一地。
薛远死不瞑目,挣扎着努了努嘴唇,脖子一歪,离开了人世。
沈玠见心腹大患已除,开心不已,上前正准备对今日冲进皇宫忠心护主的功臣行赏,就感到胸膛上传来一阵刺痛,低下头,就看见那把匕首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
沈玠不可置信地挣扎回头,看见的正是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芙蓉美人面。
叶冰裳笑靥如花,神色无辜却隐藏着深深的恶意,迎着沈玠的目光,略微歪了歪头,手中的匕首一寸一寸地用力刺了进去,“又是这种讨人厌的眼神。”
叶冰裳嘴上漫不经心的说着,腿下用力,一把把沈玠的尸体踢下。
那具代表着大乾朝至高无地位的掌权者,就这样顺着长长的台阶滚落,脑后涌出涓涓的血液。
殿内寂若死灰,唯有殿内的青铜紫金龙香炉,悠悠地泛着灰白的香烟,袅袅不绝,隐隐竟也飘向了宫墙之外。
叶冰裳遥遥望着那面宫墙,只觉得墙内和墙外还真是两个世界,墙外火树银花,似乎还能想到今日灯会热热闹闹的场景,墙内金碧辉煌的宫殿,却到处都是尸体,每一处都如同血洗一般。
叶冰裳冷冷扫了众人一眼,手持利刃,一步一步,坐在了那把朝思暮想的龙椅之上,眼神犀利带着明晃晃想要称帝的野心,透露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我为帝,尔等可有不服?”
世人皆说——杀鸡儆猴。叶冰裳今日本不想再开杀孽,可偏偏有那不长眼的冒出来。
“你不过是一个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何人会信服!”
叶冰裳眼里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傲慢,轻蔑地反问道,“谋朝篡位?乱臣贼子?爱卿说的这是什么话?自古以来,就是成王败寇,此乃天命,众望所归。”
那人冷哼一声,怒斥,“歪理一通!吾等誓死不从!”
“誓死不从?”
叶冰裳玩味地重复这几个字,手上把玩着沾满鲜血的匕首,一步一步走到那臣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