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若有所思,燕家一事他也没希望这么轻易就起复,只是沈琅的身体是不是太过孱弱了一些……
不待他多想,就看到前方的姜父。
“姜大人,我……”
姜父看见谢危,冷哼一声直接就拂袖离去。
谢危谄谄地摸了摸鼻子,看来走岳父这条路还是任重而道远啊,幸亏之前已经在沈琅面前过了明路了,这圣旨也该下发了吧……
可谢危等来的不是赐婚的圣旨,而是沈琅病逝的消息。
结果已经定下,沈琅没有子嗣,身为皇弟的沈玠名正言顺地登基,朝臣间不是没有过怀疑,可沈琅身体孱弱是不争的事实,更何况,薛家如今一家独大,明显着拥立新皇,自然是无人敢质嗦。
沈玠上位本想派燕临和燕牧父子戴罪立功,率领燕家军攻打大月,可惜,薛远可不同意。
如今的沈玠虽说是皇帝,可他上位靠的都是薛家,手中没有什么自己的势力,真正把持朝政的还是薛远。
不过,薛远倒是明白不能将人逼得太紧,主动在朝堂上提议沈玠应该尽早充实后宫。
“皇上,臣以为姜侍郎的嫡长女端方有礼,品行出众,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姜父吓得瞪大了眼睛,不明白自家这么就卷入这场争斗中来,心中叫苦不迭,早知道就答应谢危那厮了,皇宫,那是人能呆的地方吗!
沈玠正想借机同意,谁料谢危突然开口,“陛下,先皇虽不是您的父兄,可也是您的兄长,于情于理,您再这时候立后似乎不合规矩……”
薛远立马反驳道,“沈氏一族子嗣不多,充实皇嗣才是重中之重,陛下是天子,若是有心,以日代年方可,如此算来,守孝三日即可。”
说罢,薛远朝着身后的大臣使了个眼色,那人顿时心领神会,“陛下,定国公所言极是,臣觉得有理。”
支持薛远的人见此,立即乌压压的跟随二人跪了下来,“还请陛下以皇嗣为重。”
沈玠见此,顺势而为,“既然臣意如此,朕也不好寒了群臣的心,就依定国公所言,立姜家嫡长女姜雪蕙为后,三个月后举行册封大典。”
说着,沈玠似笑非笑地看着谢危扭曲隐忍的脸色,“谢卿,皇兄在世时就向我夸赞过你的能力,这次的封后大典,就由你协助礼部吧。”
“臣,遵旨。”
当天晚上,叶冰裳刚打开房门,就发现了藏匿于黑暗处的某人。
“你们都先下去吧,今晚不需要人服饰,我有些累,想自己安静休息一会儿。”
平安和玫儿对视一眼,忧心忡忡地想着今日老爷带回来的消息,隐晦地摇了摇头,答道,“是。”
叶冰裳看侍女已经退下,确认周遭没有旁人,从容自若地倒了两盏茶来,叶冰裳轻轻摩挲着杯身,细细感受着杯盏的纹理和温度。
“还不出来吗?谢大人?”
谢危从暗处中悄无声息地露出来,他的脸一半被烛光映照地猩红,另一半则被黑暗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