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报志愿

日子就平淡地日复一日地过着。

阿芜的父亲没有找过来，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也鲜少联系母亲，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对那个家的畏惧。

偶尔的时候，母亲会发短信来关心她的生活，她才会尽量简短地回复。好在母亲并没有问及她现在具体的情况和公司的情况——出于某些原因，阿芜不想告诉她这些。

“我怕……那个人会来找麻烦。”

阿芜低声说。

她不知道母亲过得怎么样，反正肯定不会好，但是她也担心会不会更差。可是真正想问的时候，却又欲言又止。

周梦就清闲得多，她没有那么多挂念她的人，也没有那么多想找她麻烦的人，唯一一件事就是，学校真的快开课了。

她开学就是高三，毕业班开学早，这是无可避免的。

“我不想去学校。”

周梦不想那么早去。

她的歌收获反响虽然不是很大，但还是收获了一定的知名度。

公司那边没吝啬，该给的钱也都给了。

她有了第一桶金，就有点不想回了，反正在学校也学不出名堂。

“可是琳姐说了……”

阿芜提醒她。

周梦沉默。

“你志愿填得怎么样了？”

这几天阿芜填报志愿。她的成绩出来一段时间了，看得不错，正常发挥，能去一所普普通通的一本。

查成绩那天，她和周梦两个人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手机。

等发布会一结束就火速冲进系统开始查询。

阿芜手机不知怎么有点卡，是周梦先查到的，举着手机给她看。

“考得怎么样？”

周梦问她的感觉。

阿芜点点头，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周梦低头在手机上跟陈琳说了阿芜的成绩。

阿芜的手机终于反应过来，她看着自己的成绩，有些回不过神来。

考得还算不错，能报她想报的大学。

只是……要跟她说吗？

她不想再跟那个人有过多的牵扯。

阿芜想了半天，最终下定决心似地安慰自己，她的手机上会有考试院发的短信的。

那一天，她的手机都是静静的。周梦和陈琳，还有钱梦言，盛采薇，拉着她去宋时嘉办公室“敲诈”了一顿公费大餐，美其名曰“升学宴”，闹了半天回到家的时候都是深夜了，她等到静下来的时候才去看手机，它还是静静的，没有任何动静。

阿芜莫名地有点失望，她把手机放在枕边，然后闭上眼睛，月光照进来，房间里不暗，所以她没注意到，过了一会儿，屏幕亮了一下，旋即熄灭。

那个遍体鳞伤的女人在丈夫的鼾声中颤颤巍巍地给女儿发了一句祝福。然后攥住手机，捂在心口。

窗外是同一片月光。

等天亮了，就会有回应的。

“你报哪个专业啊？”

周梦问她。

阿芜翻了遍指南，圈出来几个。

周梦凑过去看。

“法学，中文……”

“都是挺火的专业啊。”

周梦这几天也跟着看了不少报志愿的信息。

阿芜没否认，她学的文科，能报的专业就是这样。

最终还是把填了好多法学，后面又填了几个中文。

一副铁了心要学法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