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妖尊

东华觑了他一眼道：“你夸自己时倒是一点也不客气，诚然一众后辈中你打架算是不错。不过，我无法带着你，因这浮屠印你进不去。”浮屠印并非他所炼制，上面他虽留了后门却也只供自己进出。

这是他的劫，谁也帮不了。

“这一架，你有把握吗？”连宋盯着他，不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但可惜这人素来脸上不会有过多情绪，故而他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来。

“他出不来。”东华看着连宋道，天君的几个儿孙中，也就他和夜华，他觉得还不错，不过他虽为人风流，行事倒颇有章法。只因志不在权势，平日不显山露水，倒也难得。

他这好像回答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逼得连宋撂话道：“东华，你知道自己对四海八荒意味着什么。擎苍大战之事，我也有所耳闻，青丘那个小女君是个性子倔的，就算为了她，你也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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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中东华帝君一袭紫衫清贵华高，手握名剑之祖苍何，清俊的容颜望着如墨般漆黑的妖气。

他们这些上古神尊，经历大概都有相似之处吧！九婴诞生于大河之中，水深千丈波涛汹涌，人称凶水。凶水究竟在哪儿，除九婴本人无人知晓。其原身乃是九头妖兽，蛇怪之属，牛身龙尾，十分怪异。

据说其幼时曾因身后偶尔浮现的八个脑袋而被欺凌，后为前任妖尊收养，追随其平荡妖族，后来的几族乱战老妖尊战死，九婴带领着妖族承老妖尊遗愿，在几族之中的排位从第四名攀升到了第三名，别看一个名次的差别，其中的艰辛常人难以想象。虽然后来九婴被困后，妖族在各族的排名又跌回到第四，从这便可见九婴一人对妖族的影响有多大。

他们这些天生天养的灵胎本身就很难界定是哪一族的，就像东华与折颜都是神魔同体全凭自己喜好选择，九婴同样如此，他对妖族这般精心竭力，皆因老妖尊的知遇之恩，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说得就是这样吧。

黑雾中走出青衫青年，任谁也不会联想到，这外表儒雅的书生便是妖尊九婴：“东华，许久不见。”

东华并没有和他叙旧的打算，直接道：“开打吧！”

苍何划出一道银芒，九婴手握汩湮剑，黑发无风自舞，瞬间从儒雅书生变成邪肆妖尊，劲气相击划破长空，紫色、青色的两道身影如电般，在虚空中交错碰撞，空气中爆发雷鸣般的轰隆声。

九婴在这浮屠印中待了数十万年，弥漫在此间漆黑的妖气皆可为他所用，此消彼长之下，东华紫色外衫上沁出数道血痕。

因诛心劫的缘故，东华日日受诛心之痛，修为不足五成，想要诛灭九婴，需得以元神引浮屠印之力，这是他一开始就盘算好对付九婴的办法，与夜华当年生祭东皇钟异曲同工。

摸了摸腰间火红的狐尾，眼眸中闪过一丝柔情，诚如连宋所说，他的九儿曾仰着头，固执地同他说，帝君生，凤九便生，帝君死，凤九也绝不独活。她向来很是说话算话，他也见识过她的不顾一切。

他活了数十万年已经太长了，可她才多大，是以他想了很久，如何能让他的九儿不因为他而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