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武魂,倒是也有点好处……至少,叉鱼还是可以的。
啪!一根用树枝削成的长矛精准无误地命中原先还在水里面悠然游动的鱼身上。
淡淡的金光流转于眼中,少年淡然的叉起鱼递给一旁负责烤鱼的金发女性。
霍云儿雨浩真棒,居然能叉这么鱼!
钟悬逸……也就叉得一手好鱼……
对于褒贬毫不感冒的钟悬逸耸了耸肩,随后也做到了霍云儿的旁边,转动手中的树枝,翻转着处理好的鱼肉,鲜嫩的鱼皮在与橘红色的火焰接触的第一刻便开始“滋滋”地响起声响,紧随其后的是一股淡淡的焦香。
霍云儿话可不能这么说,雨浩,你要知道,没有没用的武魂,只有没用的人,这可是万年之前的唐门创始人唐三的老师对他说的。
钟悬逸唐门……
钟悬逸皱了皱眉,老实说,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在霍云儿那里听到这个词汇,但有些邪门的事,即使这个名字无数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股没有来由的厌恶总会比好奇先一步占领最高处。
不过虽然霍云儿想表达什么他倒是清楚得很,但是,依照钟悬逸的性格,大抵还是要怼回去的:
钟悬逸那是因为人家是先天满魂力啊……而且事实证明他也不是什么废武魂蓝银草好吗?蓝银皇诶,相当顶尖的植物武魂。
霍云儿但……但如果没有唐三的老师,就没有现在被后人传唱的传说了啊。
霍云儿语气微顿,假装很严肃的样子莫名的看上去有些……呃……
钟悬逸我看未必。
钟悬逸撇了撇嘴,下意识地说道,即使他自己貌似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自信地反驳道。
但他依然秉承着叛逆的性格说道。
霍云儿但不管怎么说,自暴自弃还是不行的,雨浩,你得……
钟悬逸啊是是是,往前看,要积极——但我好像也没说要自暴自弃吧?
好不留情面的钟悬逸依然一如皆往地学着霍云儿说话。
而后者温柔的脸上也多了一些无奈,然后将烤好的鱼递给钟悬逸:
霍云儿雨浩,快吃吧,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是应该多吃。
钟悬逸……
钟悬逸你也多吃点……不够我再去叉,这种能填饱肚子的机会可不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霍云儿……
风轻云淡的钟悬逸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神色似乎有些奇怪的霍云儿,以及对方微微握紧的手……他在她眼中看见了愧疚,忽然感觉有些不安,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有些过分,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吃着酥嫩的鱼肉。
怎么说呢,关于霍云儿,长达六年的朝夕相处下来也让钟悬逸对于这个傻女人有了一个较为前面的认知——太纯了,宛若一个小孩子一样单纯得像一张白纸,毕竟她若是会耍点心机,仅凭她在戴浩那边受宠的程度(如果她没有夸大的话),那这个政治联姻的公爵夫人完全就是一个渣渣啊!
但问题在于,她没那么精明,不过,也好好在,她没这么精明,毕竟他曾经也曾有一个精明的母亲……
又想起前世的钟悬逸皱了皱眉,忽地站起身来,而霍云儿则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霍云儿雨浩?你不吃了吗?
钟悬逸……啊,饱了,我打算到附近去转转,就当散散路。
霍云儿可……
霍云儿看着已经渐渐黄昏的天空,消瘦的脸上迟疑着,而后有仿佛想清楚了什么放松下来,微微点头。
霍云儿好吧,那你去吧,不过要记得在天黑之前回来哦,不然妈妈可是会很担心的。
钟悬逸嗯…
钟悬逸点了点头随后便沿着湖边向一边走去。
飞花落尘,落叶归根,蓝发少年眼中酝酿着金光,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一切本该静好现在也的确如此的一切。
武魂是眼睛,也就是说至少在眼力这方面来看,倒是没什么问题的,而大概也正是灵眸武魂自身属性的缘故,随着精神力的不断增强壮大,钟悬逸能看到的也越来越多,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在修炼瞳术这方面,倒是要轻松许多。
就是可惜前世钟某人没怎么在瞳术上没怎么下功夫,以至于现在完全只能像钟悬逸自创修炼功法一样一步一步摸索。
至于修炼的功法……啊,好消息是正常修炼的速度的三倍有余,坏消息依然还很慢,不过慢慢来总还是能练起来的,更不要说现在的时间如此悠闲,即使是慢慢来,其实也足够了。
岁月静好啊……
感慨万千的钟悬逸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到了湖的对岸,而霍云儿则一脸微笑的用着一根树枝在沙地上画着什么。
钟悬逸……
但其实就算不说,大家也都能猜到,毕竟……除了他那位至今未见过一面的便宜老爹还有谁会被那个堪比痴女的傻女人画下来?
算了,随她去吧,毕竟人家看着还是蛮有雅兴的。
钟悬逸耸肩,嘴角向上勾了勾,随后便看向天边殷红色的晚霞,以及另外一边缓缓升起的圆月……算算时间,如果没有时间差,前世也差不多快到中秋节了吧?
钟悬逸……
觉得有些可惜的钟悬逸又将目光瞄向四周,打算找点什么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
咚咚……
钟悬逸只感觉心脏突然莫名地悸动起来,下意识抚上胸口。
——咚咚!
又是一次悸动,而唯一不同的是,与此同时,一股腥甜在喉咙里,并逐渐开始向上移动,一直到了舌尖——鲜红色的血液甚至可以说是疯狂地从口中涌出,而身体莫名开始僵硬的钟悬逸只能捂着嘴一只手撑在地上。
……怎么……回事?
一股难言的疼痛传遍全身,钟悬逸只感觉全身上下的神经和血管都在一瞬间炸裂开来,而血液反倒更像是停止流动了一般,窒息感逐渐开始占据感官的制高点。
钟悬逸咳咳咳……咳……咳……唔……啊啊……咳……
手指用力的抓着地面的泥土,痛苦万分的钟悬逸浑然不觉身上所发生的异变,而眼前唯一可以看见的,只有猩红色的一片。
……
滴血的眼睛,而少年喉中的痛苦的喊叫声也逐渐变成不可名状的呜咽声,而原先深蓝色的头发的末端也开始渐渐泛白。
钟悬逸可以明确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某种不明异变,但这究竟是怎么引起的?钟悬逸不明白,但被痛苦折磨得意识有些模糊的他早已没功夫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很快,他便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