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煌城开始流传华府与仲氏园决裂的传言。
据一名路人亲眼所见。
那日,仲氏园的管家将名贵丹药送至华府,却被拒之门外。还被邪魅俊朗的青年打翻药盒,千金难求的丹药尽数被他踩烂于脚底。末了,冷冰冰道:“滚回去,仲氏园的东西我们不稀罕!”管家被骂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也有人发现,不知从何日起全府闭门不出,还有冷面黑衣的侍卫镇守,堪称一只虫子都飞不进去。
仲溪午已放弃华浅,但他还是想知道她的近况。想知道她体内的毒解了吗?身体养好了没,以及是否还恨自己。只是,不论怎么打探,华府却密不透风的再也无法探出任何消息。
宫门的力量在这一刻让他产生了挫败感。
某日,仲溪午照常关注着华府的动向,却收到探子带来的令人震惊的消息。
“禀家主,华府所有人全部人间蒸发。不仅如此,连府邸也在一夜之间被销毁殆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他愣愣的听着,久久没有反应。
另一边,一艘巨船无声无息的航行在辽阔的江面上。一名脸色稍显苍白的绝美女子正倚在木窗前,感受着从远处吹来的腥土味的微风。四周静寂无声,只有巨船航行的嘎吱声。
“你怎么起来了。”宫尚角推门而入,见她吹着风并快步靠近,将窗户轻轻带上道:“再睡会儿吧,我们大概还要一个时辰才能靠岸。”
“可以啊~”华浅笑着伸手,搂住了俯身抱起自己的宫尚角,娇嗔道:“你也陪我睡会儿吧,这几日为了隐秘华府的动向,你也好久没合眼了吧。”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他宠溺道。
两人在榻上合衣相拥,他凤目温吞的望着华浅,听着她叽叽喳喳的说着。
“你们执刃老吗?”
“他年纪比我小。”他轻笑起来,说:“你这几天是不是又听紫商乱说了。”
“可紫商姐姐说宫门的长老都听执刃的,我一直以为执刃的年纪会和长老相仿呢,那他是怎么样的人呢?”
“一个还算负责任的人吧。”宫尚角思考道。
“你对他的评价蛮高的嘛。”她嘻嘻道。
“有吗?”
“有哦,你很少夸人的。”华浅顿了顿道:“虽然话里话外损人的意味居多,不过看得出来你们很喜欢执刃呢……”
她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宫尚角捂住嘴巴,道:“闭眼睛睡觉!”
“尚角哥哥你害羞了!喜欢自己家人有什么可害羞的。”华浅指着他微红的耳朵,笑道。她这几天发现宫尚角有些傲娇的地方,明明喜欢爱护家人,嘴上却别别扭扭的。宫尚角气笑着将她压倒在榻上,暧昧黏腻的气氛在两人的目光中悄然升起。
许是气氛太好,又或是大病初愈的神志还未恢复。华浅望进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清冷凤目,赤红着小脸,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咬了一口。
他轻轻一怔,很快,凤目中流露出连自己都觉察不出的温柔涟漪,两人在船舱内斯磨了许久。
船夫和船员洪亮的声音划破天际,“靠岸啦!”
宫尚角带着华浅走出船舱,船板上已经站满了人,华文昂夫妇以及华家部分留下来的下人。
皓月当空。
她惊异于两岸的繁华,酒肆商店围着码头林立。花灯初上,川流不息的行人汇聚在码头上,都喜悦兴奋的欢迎着造福他们生活的宫门嫡系。码头正上方站着一名黑衣金边的青年,那青年与宫尚角对视,随后沉声道:“开宫门!迎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