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初,宫门的聘礼浩浩荡荡的进入煌城,华浅再嫁的消息直接成了名门望族的谈资。
汪县令正在仲氏园商议腊八布施的细节。因华浅也要布施,华文昂也被邀请商谈,他道:“家主,此次布施我们华府也希望能够派十余人一道看护秩序。”
此时,汪县令正为人手不足而烦恼,见他这么说,并欣然的多嘴道:“当然可以!华老爷这次怎么想起要派人手去会馆了?以往你们家可从不参与这些的。”
“哎,不是我,是我那女婿提的。“华文昂一脸欣慰道:”他不放心小女一人布施,才会特意要求一道看护的。”
“哦!那是好事儿啊!说明未来夫婿爱重她,这本官可得先在这里给您与华小姐道喜了,到时可要留口酒给我喝啊!”
“不敢!不敢!汪大人来赏脸就好!”两人相互寒暄,仲溪午则神色如常的位于上座,好似那日失态的人不是他一般,只有他的贴身内侍神情多变。
腊八施粥在三日后如约而至。所有乞丐、难民、老无所依者以及幼无家长者皆从天蒙蒙亮起,自城门一直排到布施会馆前。长公主左右领着华浅以及代表仲宅的牧遥一道施恩,偶有几个从边境逃难过来的难民因语言不同,情绪异常激动。
宫尚角全程陪同在华浅身边,见难民难缠就要将其挥开。另一侧,在四周看护的宫远徵也逐步向这边靠近,华浅连忙阻止道:“先不要赶他,我能听懂他的话。”
那难民支支吾吾道:“粥…少…孩…还要。”
她上辈子流放,在蛮人众多的地方略学了些边境话,隐约听懂一些,并小声吩咐落风道:“这碗交给你,随他去看看是否有个幼童正饿着肚子。有并给他,回来再多给他们带些。”落风领命,跟着难民走向远处。
长公主关切着华浅的一举一动,对她的善心与随机应变非常满意。反观牧遥,她哪哪都不喜欢。这次布施,牧遥也是做足了功课,为了就是在长公主面前攒形象,结果还是被华浅压了一头。
临近正午,艳阳高照,几番下来华浅体力有些不支。
宫尚见拿过她手里的汤勺,柔声道:“你先到会馆休息,这里我来就行。”千芷见状也上前扶住华浅,恰好长公主也要进去修整,并随着仲氏园的女眷一起进到二楼休息。
看到这边动静的名门不由赞许道:“今年腊八真是新气象啊,那些黑衣侍卫过去可从未有过。可比煌城的小兵要强多了,难怪这次布施比以往都要顺逐。也不知道那华家哪来的运气,先后攀得都是高枝。”
“嘘!小声点儿。小心别被人听着了,那些人可不好惹。”
这边,华浅来到二楼左侧的包厢中,打开窗就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宫尚角似有所应,回头望去。她轻笑着与他招手,两人在人群中相识而笑,心有灵犀的样子羡煞了尚无婚配的贵女。
过了不知多久,长公主已休整完毕,正随着女眷整理会场。人已散了干净,会馆静悄悄的,此情此景,无端让宫尚角有一股恶寒直窜心底。
他连声叫道:“远徵!快随我来!”宫远徵听罢,如跳兔般从护卫队里跑出来。两兄弟三步并一步的冲上二楼。刚上前,就看到千芷倒在走廊里。宫尚角脸色一黑,一脚踹开房门。
厢房里竟空无一人,只有那扇被人打开的窗户在告诉他,华浅曾经在这个房间里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