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千芷觉得府里的气氛怪里怪气的。不仅小姐时常对着镜子痴笑,还有源源不断从表少爷那儿送来的锦布、玉石首饰等等,都显得那么似曾相识。
“嘿嘿~”
这不,她家小姐又开始不顾形象的傻笑了。
千芷很是担心,怕小姐在江边不小心中邪了。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念咒时,宫紫商推门进来,大声嚷嚷道:“你们怎么瞒我这么久!要不是远徴说漏了嘴,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华浅没想那么多,直接道: “我没什么事情瞒着你呀。”
“哎!远徵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了!你还给我装蒜!”她嗔怪道。
宫紫商古灵精怪的眨着眼睛,她才羞涩的想起对方说的是定亲的事,并道:“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爹爹和尚角哥哥都商量过,决定还是等聘礼下来了,再对外宣布我们的婚事。你知道的,我二嫁的身份难免会被人嚼舌根。”
“哎呦~还没成婚呢~称呼都变啦,再多叫几声尚角哥哥来听听~”宫紫商这人豁达,从不觉得女子一嫁和二嫁有什么不对,大大方方的调笑道。
恰好,千芷和息兰都在房里伺候。
千芷惊喜道:“我没有听错吧!小姐要和表少爷成亲了吗!我的小姐要成亲啦!”在她心里,只要小姐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华浅见她激动,笑着说:“你小声点,这事儿还不好对外宣扬呢。不过,我们自个儿在小院里高兴高兴也是可以的。”
得到她的首肯,千芷更加雀跃,也终于想通那奇怪的甜腻气氛是从何而来。她们说得起劲,沉浸在喜悦之中。身后却突兀的响起一阵瓷器破碎的声响。华浅回头一看,竟是一向沉稳老练的息兰不小心摔碎了手边的茶杯。
“怎么这么不小心。”她关切道:“烫着了没?”
息兰弱弱道:“没烫着,我、我再去沏壶新的。”说完就神色重重的退下了。
宫紫商有开始提议道:“听说煌城的桥市世间少有,不如趁今个儿高兴,我们一道去瞧瞧怎么样?”
“桥市我听过,但从没去过。爹爹不让我去,说那里是市井小民才会去的地方。”她犹豫道。
但华浅架不住她的热情邀请,并试着去问了华文昂的意思。华文昂自赋闲后,整个人都柔和慈蔼了许多,也不再限制和要求她做个称职的贵门淑女了。
所以,结果是,当然可以去!
于是,月光高挂时,宫尚角,宫远徴以及金繁三个大男人陪同着华浅以及宫紫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来到传说中的桥市。
那桥市就在护城河上,万盏明灯点亮了数十米长的桥身,桥上则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宫尚角唇角微扬,目不转睛的看护着人群中显得格外娇小又雀跃的华浅。
桥市上也有灯谜、对诗这样的雅戏,华浅却看都不看一眼,直拉着宫紫商穿过人群,朝花鸟会市小跑而过。
以前为了博得仲夜阑的青睐,假装喜爱琴棋书画,苛求自己样样拔尖。每会庙会,都要在灯谜和对诗上博得头彩。现在,有了宫尚角的纵容。什么第一才女,都见鬼去吧!潇洒肆意的活着才是她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