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看着手腕上吸着自己血开的艳丽的花,静默的发呆。
他靠在躺椅上,的确是好久没有这么休息过,看庭前花开花落,天上云卷云舒。
李相夷原来日子应该这样过吗?
林双晚提着一大盒子点心来,还有苦涩的补药。
林双晚哥哥,你醒了。
她将盒子里的药搬出来,冷白的手指跟乌黑的摇指形成鲜明的对比。
林双晚多喝药,病才能好的快不是。
李相夷摇摇头,别扭的将药碗林双晚的位置推了推。
林双晚好啦,喝完药有甜蜜饯儿吃。
林双晚然后再陪你去听戏喝茶好不好?
李相夷面色实在不好,苍白着一张脸,像破碎和虚弱的纸。
李相夷反正也是把人请到家里来,没什么意思。
林双晚那哥哥想怎么样呢?
林双晚哥哥想怎么样我都答应,只是不能出这个门。
李相夷懒懒的靠在她的膝上,墨发瀑布般的洒下,透过晨光熹微,美得不可方物。
李相夷晚晚,喂我。
林双晚用调羹搅了搅药碗,轻轻吹凉,喂到在嘴边。
李相夷不是用勺子。
林双晚懂他的意思,将那碗拿起药汁喝了一大口,猝然扑倒他,吻上他的嘴唇。
轻巧的渡给他。
李相夷温柔的抚着她的发丝,一吻过后,神情有些眷恋。
林双晚头有些发昏,支撑不住的靠在他身上。
林双晚……李相夷……
林双晚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药……
林双晚我不许你走,我不许你走!
她保持不住清明,鲜血顺着指缝一直流,可不解心痛的半分。
李相夷依然温柔的摸着她的发。
李相夷晚晚,别再执着了。
李相夷这就是一场梦,醒来之后就把我忘了吧。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缓缓的入眠,正是春季,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两个人躺在小榻上,好像从来没闹过别扭。
李相夷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段美好时光,可惜,这终将是一场镜花水月。
他知道,苦水牢刑是为了重塑他的经脉,飞剑伤他也是为了置之死地后生。
她从来对他都是那样的一心一意,全部都是难言之爱,只是那倾世美人花的解毒之法,不进会吸干她的鲜血和内力,化形的孩子也生来便遭受病痛之苦,这是天生就不被母亲祝福的孩子吧。
李相夷想,宁愿自己的毒不解,无缘与她相守到老,他也绝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受这样的苦痛。
林双晚一觉醒来,人走茶凉,一行清泪,缓缓流下,果然是李相夷,不管在多么被动的境地,都无法困住他。
没有人能囚住李相夷,除非他甘愿自囚。
他偷走了所有能解毒的药,匆忙的跑着,漫无目的,终于,他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东海。
他将当年废弃的战船拼凑成了一座楼名叫莲花楼,在这里做了一个江湖游医。
李莲花昨日再不可追,一念心清净,莲花处处开。
李莲花从此我便叫李莲花了。
李莲花晚晚,愿你一切都好,我们再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