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楼内,紫衣房间的帷幔之后,寒鸦肆临窗而坐,对上云为衫的视线时挑了挑眉。
“坐吧,喝点茶。”紫衣看向云为衫。
云为衫走到她对面坐下,问道:“你就是紫衣?”
紫衣点点头,为她倒了一杯茶,云为衫抬眸语气疏离道:“茶就不喝了,我也不是来喝茶的。”
紫衣温柔地笑笑,缓缓说:“茶也不是只用来喝的,放着,看看也好。”
云为衫看着她手中的茶盏,恍惚又想起寒鸦肆给她训练室内的暗号系统的回忆。
回过神来询问紫衣的身份,她却轻笑一带而过:“你别猜了,我谁都不是,我只是帮寒鸦肆一个忙而已。”
如此一说云为衫也懒得深究,转而淡淡道:“你一定有身份,只是我没有权力知道而已。我不猜了,我只是来为我和她们两个拿解药的。”
寒鸦肆问:“她们自己为什么不来?”
云为衫伸手拿出衣袖中的东西放在桌上:“她们出不来。”
紫衣见状说:“你们这么信任对方?年轻一辈真不一样啊....”
寒鸦肆伸手快触到桌上东西时却被云为衫按住,她抬手:“解药。”
待寒鸦肆将药放入掌心云为衫才收回手。
医馆周围被宫尚角的人严格看守,安静如斯没有任何闲杂声音。
房间里只床榻旁点着一盏灯,你喂宫远徴喝完药又回他身旁在床边坐下。
哭的太过厉害,你的眼眶周围此时还隐隐晕红,宫远徴不自觉地抬手轻柔抚过你的眼角。
生怕你又伤心一般,他轻笑着调侃你:“方姑娘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你意识到他在说冲下人发火的事情,身上却再不见那时的严声厉气,一时感到无地自容,羞愧道:“一时情急,我也是没办法。”
宫远徴轻轻发笑,再次摸到袖中之物你才姗姗来迟拿出来:“原本用膳时便想给你的,但是...”
崭新的麂皮囊袋即使在昏黄的光下也微微发亮,宫远徴嘴唇微张暗暗吃惊,拿在手里翻看。
囊袋背后的右下角绣着一朵小小的茉莉,旁边还提了几个字,他的指尖一一抚过在心上也随之烙印——“赠君茉莉,愿君莫离。”
心跳要比往常猛烈很多,宫远徴看着你似水的眸子,感觉胸腔涌了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张了张嘴却连声音也没有发出。
体内又有千丝万缕的火焰在流窜,你心脏猛的紧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跌进宫远徴怀里。
体液相交的温存后,你躺在宫远徴身旁睡了过去,他指尖划过你的脸颊又收回,像如获至宝地孩童一般轻笑。
日后也会有人愿意为他在雪天里温一壶酒了。
你和宫远徴是被一声声刺耳的响箭声惊醒的,透着窗子灯塔上的红光也如此夺目,转头看向宫远徴,你抿着唇一言不发,宫门又出事了。
第二天一早,宫尚角便来医馆看望宫远徴,你早已收拾好识趣地给宫二行礼离开。
宫远徴喝下宫尚角喂他的汤药,靠在床头,面色红润精神也足看起来全然不像受伤之人。
宫尚角眯了眯眼回想起你离开时看向宫远徴的眼波流转,似乎察觉到什么,放下空碗试探着开口:“你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宫远徴忆起昨夜的旖旎时光,面色染上绯红不自在移开视线:“确...确实好多了。”
他又赶忙开口转移话题:“上官浅那里问出什么了吗?”
夜里响箭骤响后,便有人进来禀报了宫远徴和你宫门所生之事。
他一直对上官浅存疑,现下终于抓到把柄只一心希望哥哥尽快将她除掉。
宫尚角沉默半晌,才缓缓道:“她告诉我,她不是无锋,更不是无名。”
宫远徴眼眸微瞪,颇感意外,愣了一会才问:“哥,你这么相信她吗?”
“上官浅身上有孤山派的胎记。这个胎记乃孤山派血脉相承,他们的族谱中对此有清晰的记录。孤山派虽已灭门,但留下了相关卷宗存放在宫门内,我已经查阅核实过了....”
“孤山派后人也有可能加入无锋啊。这些年来,堕落加入无锋的武林正派还少吗?”宫远徴愤愤说道。
宫尚角又沉默许久,再开口时嗓音微哑:“远徴,如果是方晚凝,你会怎么做...”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宫远徴垂眸甚至根本不愿去想这种情况的发生,他答非所问:“我不信任上官浅,她的话,哥哥你别信...”
宫尚角意味深长地拍拍他的肩膀,下人来报雾姬夫人苏醒的消息,宫远徴起身要与宫尚角同去,却被他按回床上,轻声说:“你先养好身子再说。不管是上官浅还是雾姬夫人,我都自有安排。”
看着宫尚角离开的背影,宫远徴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