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博更加淡然:“可是,你们坐不到,因为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和沈霁月的失踪有关。”
他说的没错,但我也上前一步:“我想独孤鸿不会想你活着回去。”
“如果我死了,母亲定会重罚他,他可不是会做糊涂事的人。”独孤博丝毫不怵,斜睨着我的眼神里藏着轻蔑。
真是被他骗得好惨,我在心底藏着不爽的情绪,原本以为他是西域难得知书懂理的贵族公子哥,没想到骨子里和那群贵族没什么两样。
当然,被“骗”的最惨的还是宫凌晞,就算要刑讯逼供,也应该留着宫凌晞来。只不过,我并不懂催眠暗示,虽然已经帮她排出体内无忧散的毒,但没有完全解开催眠前,我还不敢让两人见面。
而且,这人到现在都是这么运筹帷幄,不,是将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讨厌模样,丝毫没有提起过宫凌晞。
“哼。”想到这里,我冷笑一声,“之前你隐藏了自己的脉象,我想,你不是中了寒毒,而是和女王的姐姐伊娜一样生来就有不足之症。只不过,你也是一个不信天命的人,所以才想找到蚀寒蛊,或者蛊王来为自己续命。我劝你一句,不要对蚀寒蛊抱有什么期待,那就是个害人的玩意儿,不然,伊娜当年不会独独将蚀寒蛊交给百里前辈。”
这字字句句皆是我最后对他的劝谏,不知道他听明白了多少,但我有感觉他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若你现在告诉我沈姐姐的下落,山水庄以、琴心宫以及静渊派都会齐心协力为你找治疗不足之症的办法。”我说的话已十分恳切,甚至还主动放低了姿态,可他的脸色却又恢复到了刚才的轻蔑。
什么臭毛病?我蹙眉,怎么我放低姿态,他还更瞧不起人了。看来我也应该表现得比他更瞧不起人才行。
可我还想说什么来挽救一下的时候,独孤博开了口:“不用再套话了,我只要蚀寒蛊。”
天啊,这种人为什么怎么都说不通呢?
大概是看出我心急如焚,孟枕流摇了摇头,恰好,此时一人站在了监牢不远处的拐角。见此,我对孟枕流做了一个手势,他会意地点点头,我朝前走去。
“跟我来。”我拉住来人的手,将她带出了监牢。
刚刚还在想不能让独孤博见宫凌晞,没想到她现在就出现在了监牢。明明让皇甫成彦盯着,怎么这都办不好……我拉着她的手,问:“怎么来这里了,凌晞,成彦呢?”
“我想起来了一些事,想要找那个人问问,”宫凌晞语气坚定,“让我见他吧。”
“这几个月的事情,你都记得?”
“大致都记得,但和你们说得不太一样。”
不会吧,独孤博又说了什么谎言?我不得不阻止她:“让你见他风险太大,他对你的催眠术还没有解,你先说说,你记得什么?”
宫凌晞罕见地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但她还是开口说了:“我记得,是我把蚀寒蛊在小姨手中消息的事告诉他的。”宫凌晞的母亲和百里前辈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这也解释了独孤博如何知道的这件事。按理来说,伊娜那时已经被带走,不会有机会告诉身为妹妹的女王关于蚀寒蛊的事,也没有理由告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