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外婆去世前几天，接到消息的我赶赴公主府后守在她的榻前。那不是我第一次直面生命剑尖消亡，确实第一次看着亲人缠绵病榻，看着她眼中的神采日益消散。
我不知道等死是一种什么感受，是不是就像在等一把悬而未决的刀。在最后的时刻，留在心中的到底是对死亡的恐惧，还是回顾自己一生无憾后的满足。
我不知道，也无法想象。
如果这就是沈姐姐现在的感受，她会埋怨我们吗？毕竟，现在知晓此事并且能帮助她的只有我们。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能做的事了，除了从清醒的掌柜身上问出更多话，也没有第二种选择。等一下，莫非，对方是想拖延时间吗？
回想这半月发生的事，我越发觉得自己可能之前忽略了某处。江湖中关于宝藏的谣言，武林大会，各们各派，慕容公子，独孤鸿……等一下，慕容……
我忽然开口问萧凌歆：“你们离开后，慕容公子和宫凌晞还在山水庄吗？”
“已经离开了，对方身上的寒毒虽然有点麻烦，但只需要坚持泡药浴就能好。”萧凌歆正想夹菜，闻言收回筷子。
我又问皇甫成彦：“你觉得他身上的寒毒大概得了多久？”
“论程度应该是三四年，但有一种慢慢毒素越来越多的感觉，真奇怪，他们那边的答复都是吃干饭的吗？居然越治越糟。”
我摇了摇头：“不是越治越糟，而是有人不停给他下毒，奇怪，寒毒只是初期不明显，之后毒性发作，他不可能没发觉症状越来越糟。”
“是啊，他看起来挺聪明一个人。”成彦点头，“肯定是大夫太差了。”
对成彦的判断，我不予置评：“话说，慕容公子到底叫什么？他说他是慕容世家的继承人，但从来没承认过自己是谁吧。”
“确实没有，不过，你是在怀疑他的身份吗？可是，不是有宫凌晞作证吗？”萧凌歆宽慰说，“再怎么说，我们不会认错宫凌晞。”
“我不知道……”
啃完了鸡腿的孟枕流终于开口了：“这个简单，我让教中弟子查一查。”
萧凌涵补充：“还有近期从西域来的用毒或用蛊的高手。”
“知道知道，”孟枕流大手一挥，“给你们打六折。”
“守财奴。”坐拥瑶城三千户封邑的萧凌歆撇了撇嘴，“既是和沈长史有关，这钱我出了。”
孟枕流顿时眉开眼笑，拱手抱拳道：“公主大气。”
太守犯法，只有押往京华城审理，瑶城目前又缺了长史，萧凌歆治好顶上。她这几天都在处理相关事宜，忙得脚不沾地。
不过孟枕流办事还是很快的，到了第五天，他查到了慕容公子刺史的下落，还查到了他此时的位置，离瑶城并不远。
我和萧凌涵快马加鞭赶过去，刚好在一间茶舍那里遇到了他们。
宫凌晞见到我的第一眼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回复成平常模样，走上前来与我们打过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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