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 （十一）

但我哭笑不得：“他今日只是以山水庄故人的身份来此，要是和你见面的事被有心人知道，那武林大会不更加风起云涌了？”我努力压低了声音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对方的表情顿时阴转晴，变脸速度堪称一绝。

不过，她嘴上还是不满：“还借了玄铁剑给孟枕流，看他那小人得志的嘴脸！”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正站在擂台下候场的孟枕流，正爱不释手地轻抚着玄铁剑的剑身。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很多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玄铁剑，更别说亲手摸到。

“那也是为了武林大会着想，”我继续给她顺毛，“凌歆啊，你发间这颗东海明珠价值不菲，我甚至在妃玉阁都找不到这么圆润有光泽的东珠，不会是御赐之物吧？”

“确实如此，”萧凌歆露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每年只有二十颗，除了母亲、楚王妃、以及你的母亲，只有我能拥有这个品级的东珠。”

我顿时露出艳羡的目光：“那你还生什么气？你呀，简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萧凌歆终于被我哄好，露出满意的眼神：“说得也是，父亲从来没有强求我什么，更没说要我履行什么公主的义务，也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女人。在哥哥还是皇子时，我的封邑和俸禄便不输给他。这世上若有《男德》这本书，天底下哪位男子能做到我父亲的一半，便已能榜上有名。”

“这夸奖听得有点奇怪，你没有在阴阳怪气谁吧。”我的余光看到孟枕流与南宫公子同上擂台，嘴角微微翘起，“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才瞧不上其他男子吧？”

“这能怪谁呢？”她的视线也放到了擂台上，“还不是怪那些人不争气。”

擂台之上，孟枕流有玄铁剑在手，气势更胜从前。昨日他信誓旦旦说得话，希望他今日不要食言。

南宫公子今日依旧是那一身蓝衣，年轻的脸上没有半分轻松。玄苍教四位护法之一的黄泉护法，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也难怪南宫公子如此谨慎。

“奇怪，对方之前拿过这把折扇吗？”萧凌歆眯起眼睛问。

我也注意到了，南宫公子手中拿着一把没见过的折扇，但我也不是完全不认识这把折扇，而是只在画中见过。

“这位公子全名叫做什么？”我问道。

萧凌歆眼神一暗，像是觉得我问了一个白痴问题一样：“你居然连人家名字都没记，听好了，她叫做南宫叶。”

南宫叶……南宫叶……叶……

一道亮光划过我的脑海，我猛地挺直了脊背：“玄苍教前任教主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

“是吧，叔叔和他夫人有一儿一女，儿子成了多伦国驸马，女儿如今在何处，我倒是忘了。”萧凌歆不解地问，“怎么了，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我了然一笑，抬了抬下巴，目光看向台上那位南宫公子：“她和你年龄相仿，可能，就是她了。”

“可我记得，她的名字叫做宫凌晞……”

“嗯，我知道，当时我还觉得这个‘晞’字不太好，不过，看样子，对方和你一样，也是一位武学奇才。”

“那她怎么会成了慕容家族的人？”

“不一定哦，谁说替慕容家族比武，就是慕容家族的人呢？”我看向萧凌歆，“说不定她就是为了输给孟枕流才在这里……”

话音未落，四周传来叫好声，我一抬头，就见孟枕流以一个别扭的姿势从擂台上飞了下来。

真是丢人，可真是委屈了玄铁剑。

玄苍教弟子飞快扶起他们的护法，送往后院检查伤势去了。

“……”短暂沉默之后，我默默说完后半句话，“我和她不熟，也难以猜透宫姑娘的想法。”

萧凌歆却只是盯着我：“你看清刚才孟枕流是怎么落败的吗？”

我只是有个庄主身份，武功稀松平常得很，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只能回给她一个无语的眼神：“若你都没看清，我怎么可能看清？”

与此同时，有人认出了刚才对决中两人的武器，惊声高呼“是玄羽扇”，“还有玄铁剑”，还有一句“玄羽扇居然胜了玄铁剑”。

“今日是我南宫叶胜了孟枕流，还请各位记住。”留下这句话后，宫凌晞潇洒走下了擂台。

“哇哦~”萧凌歆眯起眼睛，“我真是越来越期待明日的比武了。”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我也是。”说罢，我起身追了出去。

虽然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但还是想亲自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