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晚词将香囊和话全都成功带给皇甫，霏羽正开心着，就听见百里归雪在自己身后说。
“我果然是不年轻了，现在对这种小儿女的心思只觉得太过腻歪。”
霏羽心情好，连胆子都变得大了起来，调侃起了她。
“师父，你莫不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吧？”
百里归雪微微蹙眉，伸手点了一下霏羽的额头：“白对你好了，你到底更喜欢谁？”
“当然是更喜欢师父，毕竟我的月俸是妃玉阁发的。”霏羽露出一个堪称乖巧的笑容，又接着说，“但是，晚词姐对我也很好，她是我初来京华城第一个对我好的人，她可以不记得，但我不能忘，何况我帮的只是一点传话之类的小忙。”
“我知道，你只是尽可能地帮晚词，但我并不看好这两人在一起。”归雪看了一眼皇甫离去的方向，低声说，“之前门当户对，便是金玉良缘，佳偶天成，如今身份悬殊，云泥之别，这是无法逾越的鸿沟。皇甫将军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儿子犯傻，毕竟稍不注意，皇甫慕风此举便会拖累整个皇甫世家。”
说完，她看向霏羽，语气变得严厉：“你不是不明白。”
“因为明白，所以才更要帮忙。”霏羽露出苦涩的一笑，“如果到时候真的要分开，多留下些美好的记忆又何妨？”
半晌后，归雪也只是叹息一声：“傻瓜。”
夏侯霏羽没有说话，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到底是对还是错，但她不这么做，就会觉得自己真的一点忙都帮不上。就算她与慕容侯府被抄家一事毫无干系，但让她看着晚词受苦却什么都不做，她真的一点都做不到。
见霏羽不说话，百里归雪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大长公主可还醒着？”
“刚睡下不久，”霏羽摇摇头，“师父您找她有事？”
“倒也没什么，今日没什么事，还想找她聊聊天，之前躲在她府上，每天闲聊听曲儿，还真是惬意啊。”归雪边走边说，她放松下来时就会随意找话题，考了霏羽几个病理常识后，她说起去崆峒派一路的所见所闻。
直说了一柱香，归雪终于想起来自己之前交代给霏羽的事：“对了，之前给逸尘换了一副新药，他吃起来如何？”
“啊，这个……”霏羽一时哑然，之前真忘记了问，只能硬着头皮说，“应该还是有效果的吧。”
“回答得真勉强，看来还是换药吧。”归雪倒是没注意霏羽的表情，自顾自说道，“不过，已经这么多年了，比起腿疾，我觉得逸尘更多是心病，毕竟大夫只能治疗外伤，治不了心里的伤。”
霏羽亦步亦趋地跟着归雪走出营地，在山林间走一会儿又停一下，闻言便抬头问：“师父的意思是，钟离公子的腿早就好了，只是因为过去发生的事，才不能正常走路吗？”
“是啊，不然我可想不通为何明明脉象一切正常，他的左腿却仍旧是瘸的。”归雪伸手拂开挡路的枝条，继续说，“他的状况也并非是独一份，这些年我也治过一些伤势类似的人，只有他收效甚微，只有想到是不是和他忘记当初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有关。”
跟在她身后的霏羽蓦地愣住了，这是百里归雪第一次说起钟离逸尘不记得那晚发生的事，至于那晚是哪晚，毫无疑问便是钟离一家被杀的那晚。
“怎……怎么会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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