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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的抉择

做过好人好多年

   “两百多斤的姑娘很难找的,你还是答应了吧!”就连最关心他的三姑妈都劝他答应这门亲事。赵老四感觉如果不答应似乎都有点大逆不道了。“姑娘胖一点有什么不好的,没有宽厚的肩膀怎么能够肩负得起生活的重担呢?”二姑妈见他一言不发,似乎还是在犹豫,又说了一句。

     “她不是胖一点,她是太胖了,而且她走起路实在太慢了,她这身材我也背不动啊。”赵老四很无奈的地说。

     “走个路急什么呢,你慢慢等她就好了,又不是天天一起外出”,三姑妈似乎只要他不答应就不死心一样,还在不停劝。其实如果不是赵老四女朋友阿连一气之下提出分手并远走他方,过了半年一点信息都没有的话,和胖姑娘阿嫦的事他肯定想都不用想,肯定一句话就回绝的。当然他也是太心软,不好意思骂人或者说什么难听的话,怕伤到人家的心,不然阿嫦也不可能有机会和他联系在一起。

    最开始见到阿嫦的时候,他脑子里面就没法控制的一样,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几个词什么大肥猪啊,恐龙啊,恶心啊,想吐啊,五十公分宽的屁股啊等等这些统统跟她联系在一起,她说话又像绵羊一样轻声细气,赵老四感觉怪怪的让人想笑。但是出于个人修养,克制以及礼貌,跟她交流起来他每次都强忍着自己,才不至于笑出来。虽然不是嘲笑的意思,但是她只要一发出声音,加上她那副很严肃认真,又很单纯痴痴的样子,赵老四实在憋不住笑。他怎么想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和她因为感情联系在一起。

     其实还有关键一点,阿嫦她父亲正好是赵老四村委会同事,而且他人又是那么的好,特别他刚刚进入单位的时候,他就很照顾他。正因为多重的关系和原因,赵老四最开始才没有一口回绝了阿嫦。但是,现在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无法挽救了。即使到现在赵老四还是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阿嫦已经被他放任到没有他就活不成的地步。他当初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其实真的不应该心软,以至于越陷越深。现在他感觉自己要是不答应她的话,万一她想不开自己的罪名估计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阿嫦从前偶尔会到村委会来找他父亲,跟里面很多同事也很熟,据说她小的时候他爸还经常带她到这里上班,因为这里的上班环境非常宽松,基本没有什么约束。第一次见到赵老四以后,她来得越来越勤快了,三天两头就过来,而且还学会了打扮起来,她虽然很胖也不好看,但是如果不胖的话底子应该还是可以的,看她爸就知道,一脸的正派五官也很端正,可惜实在太胖了。赵老四内心非常抗拒跟她靠得近,但是又不好意思暴露出来。就连“我们俩不太合适”,这样的话他都没好意思说出来。不过当初她也没有明说,所以赵老四没有适当的时机明说不喜欢她或者不适合之类的话。虽然大家都察觉得到她的心思,但是这种暧昧状态谁也没说,只是默认。只是只有陈老四本人很不乐意,却苦着无法说出来,这一点非常致命的。阿嫦他爸其实也很清楚女儿的心思,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其实他个人来说倒是很希望这件事能够有结果的,他非常看好陈老四的为人,他觉得他是个比较可靠的年轻人。

     赵老四内心里从来没有歧视任何人,如果没有暧昧的这层关系的话,和谁走在一起,交谈或者一起做什么事,他都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也不觉得面子上会有什么。但是跟阿嫦在一起他感觉很不自然,很想逃离那种情境,但是又无法直接开口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自己走开或者赶走她,当然确实是他心太软了。

    他在村委会上班最初的几个月,他的女朋友阿连来过这里,他没有跟任何人介绍过她,因为说这个事的时候他总觉得有点害羞,加上另一点,他和阿连一样都是恋爱至上的人,不喜欢有什么风言风语,不想让外人知道,只有发展到最后一步才会打算告诉外人,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

     阿连第一次来的时候,在村委会办公室正巧看到阿嫦也在,不过当时陈老四和阿嫦似乎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也没有问什么,只觉得他们可能是同事之类的。陈老四脸上的表情也是云淡风轻的,即使恋爱中的女人个个都堪称福尔摩斯,这样的关系她也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

    第二次来的时候,实在太巧,阿嫦正好来到赵老四家里找他,这样一来三个人六只眼睛,你看我我看你的很快就明白是什么事了。赵老四一直不停地跟阿连解释,但是她始终不听。尽管他已经说出“我怎么会跟她在一起呢,我怎么会喜欢她呢,她明显不是我喜欢的那样啊”等等这样的话,但是阿连还是不听他的,他一直在生气。偏偏这时候她又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关于陈老四和阿嫦的。甚至听到传闻他们都已经打算要结婚了。于是阿连的内心到了崩溃的边缘,几乎丧失了理智。

     其实换作别人应该想想也就想通了,确实是那么回事,无论哪方面阿连都强过阿嫦不少,傻子都会毫不犹豫选择阿连。但是阿连脾气就是太倔强,又是那么的追求完美。她觉得自己的感情里面容不得半点污点,一定要那么完美。最让她生气的是,赵老四竟然跟阿嫦这样的女孩扯在一起,她是那么的胖也不漂亮,看起来又是傻傻的样子。阿连觉得自己太可悲了,赵老四眼光那么差,和那样的女孩在一起,难道自己还不如她?另外,她感觉和阿嫦这样的姑娘争抢一个男人的话,这样的对手,这样的情敌,未免让她感觉实在是在作贱自己。如果她的情敌是个大美女或者其他什么方面很优秀的女人的话,她倒会有些兴趣,在感情里面她很要强,她以为在赵老四心中她是最好的最完美的,现在看来竟然一个又胖又不好看又傻的女人也能跟他一样。于是她内心陷入无尽的否定之中,最终也否定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在无尽的失望当中,还没等赵老四解释清楚,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就连一点信息都没有留下,害得赵老四后面多次去寻找她的下落都无法找到。

     其实他们两个都在误解对方,也没有说出正确的理由和正确的话。其实是赵老四心太软,不忍心在阿连面前说阿嫦又胖又难看又傻远远不如阿连这样的话。让阿连感觉到似乎自己竟然连阿嫦这样的女人都不如,让她的自尊自信受到打击。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聪明的漂亮的自信的,但是现在她整个人都心灰意冷了,似乎自己什么都不是,似乎自己太差了。另外她也觉得陈老四眼光太差,她怀疑在他心里自己大概也只是这等货色而已。至于陈老四呢,也实在心太软,不忍心说谁不好的话,如果他在阿连面前拿她们两个作比较,突出阿连是那么的好,那么的重要的话,很可能她就真正理解了他。可是这些正确的话他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现在所有的人都劝赵老四选择阿嫦,劝他答应她,可是赵老四还想继续等阿连回来,他无法忘记也无法放弃。赵老四面临了艰难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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