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凄厉的惨叫声和哀嚎声响彻了整个张家古楼，血肉涌出，将大地从灰扑扑的颜色变成了鲜红的颜色。
张启山勾起了一抹冷笑，游刃有余的穿梭在其间，他手上的枪声不断响起，一个接着一个的在这些人的身上补上了好几枪，确保这些人死的不能再死。
尤其是张起灵的师父和现任族长的身上，张启山除了补上几枪之外，还用刀子将他们的头颅割了下来。
他这个动作除了让他们死透之外，还带着浓浓的泄愤之意。
张启山身上的煞气和戾气浓郁到化不开，让他的眉眼之间变得锋利之极，一双眼睛盯着尸体直瞧，仿佛除了杀人之外，他还想要分尸。
极致的杀意，让张启山化身成一头凶残的野兽，只想要把这些人给屠杀殆尽。
他不厌其烦地一个个翻起躺在地上的尸体，将枪给收了起来，左手握着黑金古刀，如同修罗般的收割头颅。
这样子的张启山不禁让人感到了胆寒。
飞溅的血液沾染上了他的脸颊，张启山没有抚去，反而是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
他想，现在，张起灵是不是圣婴，已经没有差别了。
毕竟死人是不会找上门要他当族长的。
至于剩下的汪家人⋯⋯
哼，日子还长着，他们最好是别犯在自己的手上。
不对。
还有一些多余的张家人。
张启山貌似无意的将视线从自己的亲兵上扫过，他冰冷的目光，让这些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虽然眼前的佛爷和从前一样严肃和冷然，但却莫名让这些亲兵打从心底里面，感到恐惧和害怕。
而张启山并没有做多余的动作，他收起了刀，蹲在张起灵的身边，声音很温柔地道：“走吧，咱们去给他下葬。”
张起灵抬头凝视着张启山，他看见漫天漫地的尸块，以及张启山眼角旁被溅的上血迹，一时之间他有些失神。
当张起灵看着自己失神的时候，张启山那近乎失控的思绪，瞬间回过神来，顷刻间，他感到了害怕。
张起灵，一定很怕现在的他。
张启山眼睛倏地红了，他凌厉的眼里全是偏执，他不想张起灵恐惧他，畏惧他。
然而，在刚才，一切全毁了。
张起灵看见了他的暴戾，看见了他掩藏在骨子里的狠毒。
若是重来一次，张启山依旧会这么的做。
他不后悔分尸，只是觉得自己不该让张起灵亲眼目睹自己的凶残。
如果张起灵因为这档子事，而打算离开自己的话，那么银链子还有牢笼，会是张起灵将来的归宿。
就在张启山想着一些危险的事情时，张起灵站了起来，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张启山沾着血的手，缩了一下，避开了张起灵的衣服。
张起灵不停地收紧手臂，想要用这股力道告诉张启山，自己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残暴和狠毒。
“你就不怕刚才那样的我么？”张启山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眼底还有尚未完全收敛的狠戾。
而张起灵就像是没有看见似的更加贴近了他，在他的耳边说道。
“不怕，你不会伤了我。”
张起灵冰冷的唇碰到了张启山的耳垂，他的心头颤了颤，一瞬间，从地狱里立马被张起灵给拉回了人间。
他眼睛一闭，将内心的凶兽给压制下来，等到他抬眸的时候，又回到了正常状态。
那个冷静自持的张启山。
因为他摇摇欲坠的绳索，被张起灵给拉住了。
驯兽师驯服了他独一无二的凶兽，也给他自己带来了一个隐形的牢笼。
我囚禁了你的人，而你囚禁了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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